印度新德里空气质素差雾霾笼罩 民众仍拒戴口罩 原因是……

撰文: 联合新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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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首都新德里及周围地区学校在11月14日与15日因空气质素达“严重”等级而关闭,为本月以来第二度停课,有毒雾霾持续笼罩着这座全球空气污染最严重城市,但在空气如此糟的情况下,却很少有印度民众戴口罩,让外人大感诧异,迷惑不解。
《华盛顿邮报》报道,即使公园内弥漫着浅灰色的雾霾,新德里民众14日一早仍齐聚于此做瑜珈,但即使雾霾严重到连学校都被迫紧急关闭,这些做瑜伽的人依旧外出且未戴上口罩。

“戴口罩超傻的!”

住在附近低收入社区的92岁居民哈塔尔表示, 戴口罩让人像个傻瓜,而他的这番话也让其他人笑了出来。虽然德里的恶劣空气让他不断咳嗽且有种呼吸困难的感觉,但口罩让哈特尔感到“幽闭恐惧症”。站在附近的52岁普仁‧古塔也同意哈塔尔的看法,并称他家没人戴口罩,包括他的孩子们,还问说“如果戴口罩,污染没有停止,那有什么意义呢?”

尽管生活在全球空气污染最严重城市中,新德里居民却很少戴口罩。这种情形跟北京等城市形成鲜明对比,北京是另一个以严重雾霾闻名的特大城市,但戴口罩并不是个罕见情形。

然而,印度人对口罩的疑虑与抗拒程度正在减少。每年秋天,由于有毒污染物(工业排放物、道路灰尘、汽车废气与烧稻草产生的烟雾)在城市中蔓延,使得空气污染加剧。瑞士空气清净机品IQAir表示,尽管采取各种努力来消除污染,但德里仍创下有公开纪录以来,有害空气质素持续天数最长的记录。城市当局本月已停课四天,并每隔一天禁止市内一半私家车上路。

新德里15日早晨遭严重雾霾封锁,空气质素达危险等级。 (路透社)

口罩贵也是拒戴原因

德里人不愿戴口罩的原因很复杂。对该城市许多穷人来说,最便宜的一次性口罩约1.25美元(约10港元),令人望而却步。但其他因素也有所影响,包括对空气污染造成的健康风险缺乏认识。即使知道空气污染危险的人也说戴口罩不舒服、社交上令人尴尬或不足以解决问题的严重性。

不过,有迹象显示这种态度正开始转变。德里邦政府首次宣布将在全市向学生发放500万个口罩。这些有着红色松紧带子的深灰色面具在月初开始送达学校,小型普通商店内也贩售一次性口罩,各大企业也将口罩当作促销活动的一部分,一些雇主更送口罩给员工。

经销印度本土口罩品牌的Vogmask的47岁商人贾伊‧达尔‧古塔表示,今年卖出10万个口罩,在印度的库存一扫而空并迫使从中国大陆补货填补库存。他在罹患肺脏塌陷后于2014年进入卖口罩这行,并将此病归咎于空气污染问题,而他所卖的最便宜口罩约为23美元(约180港元)。积极参加对抗空气污染公民行动的古塔说:“就我而言,我正在解决有钱人的问题。我感到内疚,但至少我正在解决部分问题。”

由于空气污染问题严重,愤怒的印度民众5日晚间齐聚国家纪念碑“印度门”抗议,要求政府有所作为。 (路透社)

社会规范、空气污染认知低 口罩难上脸

但即使如此,戴口罩的人仍很少。随着城市空气质素在13日再度恶化,司法记者穆拉里‧克里斯南推文称“你好,我应该盯着不戴口罩的人”。他戴着口罩站在最高法院走廊到处张望时,对人体健康危害最大的悬浮微粒值已跃升至世卫组织(WHO)所建议上限的20多倍。

两个女儿就读德里公立学校的诗卡‧艾德拉哈表示,当地政府向学生发放口罩迈出了良好一步,但她八年级的女儿感到不舒服,只有妈妈在身旁时才戴,而她二年级的小女儿则确实戴著口罩,因为“她听我的话且认为戴口罩很酷”。芝加哥大学研究人员调查3500名德里最贫穷居民戴口罩行为后发现,这些人对污染原因的认识也相对偏低,社会规范恐阻止人们戴口罩。

研究人员之一肯尼·李表示,即使地方与联邦当局采取强而有力的行动来对抗德里的恶劣空气,“要减少污染仍需数年时间,而与此同时,防范则是很重要的”。

印度雾霾情况严重,入夜后的天空仍一片惨灰。 (美联社)

当年SARS爆发 让中国民众有戴口罩意识

住在北京7年并创立剑桥口罩公司的英国人董始恒表示,中国流行戴口罩的原因之一是经验。在中国,人们生病时会戴口罩来防止细菌传播,而此观念在爆发SARS期间得到了加强。公共场合戴口罩的文化已根深蒂固。

但在德里,上述有关空气污染的讨论都是一场徒劳,尤其是在污染达严重等级的14日, 仍可看到印度21岁田径冠军斯里坎‧马里克正在德里跟其他几名短跑选手一起接受训练,公园笼罩于一片厚重雾霾中,美国大使馆测得空气品质指数也显示“危险”,但年轻的运动员没有一个戴上口罩。

马里克表示,戴口罩不舒服,并称在污染极度严重时,他感到喉咙灼热并开始咳嗽。住在德里的他说:“你会觉得自己被关在房间里。只有在离开这座城市后,才会觉得自己走出来了。”

空气污染严重在户外运动等于是慢性自杀,恐怕会吸入过多污染物。 (路透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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