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特女子逃走有好帮手 社交网络助策划走佬兼交流心得

撰文: 梁凯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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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家出走,或者是一个任性的决定。但对无数沙特阿拉伯女性而言,却是积极求生的出路。
沙特的“男性监护人”制度(male guardianship)对女性施予诸多限制,她们因受法律束缚,在遭遇虐待时也无力反抗。与其苟且偷生,有人便选择冒死逃往别国,寻找更自由的天空。18岁的奎农(Rahaf Mohammed al-Qunun)便是最近一宗成功例子。
但其实自1970年代起,不少沙特女子也以不同方式逃亡,只是从来没有百分百成功的攻略。社交网络兴起,让她们手中多了一个有力“武器”,能够更积极争取权利。

冒死寻自由 逃出终身枷锁

沙特女子逃亡并非新鲜事。早在1977年,一名沙特公主与情人私奔失败,最终被判通奸罪成,双双遭处决。

不过沙特女子选择逃亡背后,原因不是只有“私奔”。部分人是因为受到男亲属虐待,并认为在国内无法得到安全或法律保障,因而选择逃亡。也有人想逃离国家严谨的伊斯兰律法,例如男性监护人法例,摆脱对女性的枷锁。

受法律所限,沙特女子不得在未经男性监护人同意下出国,因此逃亡绝非易事。大部分人会趁举家出国期间偷走。最普遍的做法是从沙特人热门旅游地点土耳其出发,前往毋须签证的格鲁吉亚。但由于她们不可进入外国大使馆,唯一选择就是网上申请签证,澳大利亚亦因而成为她们的最终目的地。

沙特女子逃亡:奎农称遭家人虐待,趁举家到科威特探亲时乘机逃往澳大利亚,但她1月5日在泰国曼谷机场转机时被沙特官员没收护照及机票。她把自己反锁在酒店房内以避免遣返。(路透社)

出走他乡路遥远 困难重重

离得开故地,也不代表往后会一帆风顺。

有很多人如奎农一样,在漫长旅程的中途站,面临被遣返的危机。2017年,一对姊妹在土耳其被截停,面临遣返。她们将个案带上法庭,声言如遭遣返沙特,生命将会受威胁。

即使受到全球关注,亦非能因而得到“免死金牌”。同样在2017年,24岁的拉斯卢姆(Dina Ali Lasloom)从科威特出境,离家出走,打算前往澳大利亚,但在菲律宾马尼拉机场转机时被捕。她虽然亦有在网上求救,事件受广大媒体关注,但最后仍被家属强行带回沙特,从此音讯全无。

人权观察(Human Rights Watch)中东研究员库格尔(Adam Coogle)表示,只有少数人可以成功逃亡,有更多人以失败告终。她们返国后的处境非常危险,通常会面临刑事检控,以不服从父母或损害国家声誉的罪名遭起诉。

其他侥幸到达他乡的人往后仍有可能受尽白眼,甚或收到来自家人的死亡威胁。部分沙特人认为她们的行为令国家蒙羞,因而恶言相向。走与不走,日子也不容易过。

对我而言,(逃亡)就如一个自杀任务,但我别无他选。
一名20岁女子Nourah成功逃走,最终抵达澳大利亚
沙特女子逃亡:王储穆罕默德(Mohammad bin Salman)上场后推行多项改革,包括允许女性驾车。但监护人制度仍是社会问题的症结所在,距离两性平等仍有一段远路。(Getty Images)

Twitter救命 “但愿他们拿走了她的手机”

“前有埋伏,后有追兵”,但对奎农和很多沙特女子而言,逃走他乡是唯一可行的方法。但随社交网络兴起,她们手中亦多了一个有力的“武器”。

近年愈来愈多沙特女子铤而走险,考虑逃离沙特,她们利用社交网站策划行程,有时更会以此纪录自己的行动。库格尔(Adam Coogle)形容,15年前根本没有人会听过这些女子,但现在她们有方法去寻找援手。

很多人在实行逃亡计划前,都会在私人对话群组中与其他已成功“达阵”或打算出走的女子交流心得。例如奎农在举家到科威特探亲前数月,她的朋友以难民身份成功到达澳大利亚,并向奎农的逃亡计划提供意见。

奎农在泰国滞留期间遭没收护照。之后有沙特官员谈论个案时笑言:“我真希望他们拿走她(奎农)的手机,而非她的护照。”

一个Twitter帐户,加上一个标签(hashtag)“#SaveRahaf”,引来全球目光,也让奎农罕有地直接由联合国难民署(UNHCR)获批难民资格。这一切都改变了奎农的命运。

(综合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