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援巴示威者占据大学大楼 校园示威成欧洲议会选举前哨角力?
欧美声援巴勒斯坦的校园示威持续。在德国首都柏林,有示威者日前占据著名学府柏林洪堡大学(Humboldt University of Berlin)一座大楼,亦有示威者在大楼外与警员推撞,部分人被带走。
在美国大学学生和警察之间爆发冲突后,以色列在加沙的战争加剧了欧洲的紧张局势。随着欧洲议会选举临近,其对当地政治、政坛的影响越发受到关注。
5月22日,柏林洪堡大学约 50 名学生占领了大学内的社会科学研究所大楼,以表态支持巴勒斯坦人,另有300 名支持者聚集在外面示威,支持占领人士的行动。示威人士又以加沙地区最大难民营之一的贾巴利亚难民营(Jabalia Camp)为名,宣布成立“贾巴利亚学院”,并在大楼外围悬挂了“自由巴勒斯坦”的横幅。他们还设置路障,在墙壁上喷上团结的口号,并从窗户向对出的街道散发传单。
这次抗议行动是自以色列对加沙战争爆发以来,柏林发生的一系列抗议活动中的最新一宗,但这却标志着当局态度的微妙变化。本月初,柏林自由大学(Free University of Berlin)亦有反战示威活动,示威者组成人链及高呼口号,期间有人与警方推撞,亦有人与警方理论,其后多人被警方拘捕。及后,数百名支持巴勒斯坦的学生在校内扎营示威,企图占领多间课室和演讲大堂。
当时,针对试图占领柏林自由大学的暴力清理行动,遭到了高等教育界许多人的严厉批评,学者们签署了一封公开信,支持学生的集会自由权。此后,有法律界人士指出,清除大学抗议活动本身可能是非法的。
因此,德国当局现时允许部份示威者在距离建筑物约 100 公尺以外的地方进行示威。学生向大学提出的要求包括不撤离大楼、支持学生抗议,以及发表声明称大学管理部门承认加沙正在发生种族灭绝。而柏林洪堡大学校长Julia von Blumenthal参观了教学大楼并与学生进行了洽谈,目前会谈仍在继续。
从芬兰至瑞士 蔓延欧洲多国……
近期,美国校园反战示威潮蔓延至欧洲多国。除德国外,奥地利维也纳大学,亦出现支持巴勒斯坦的示威营地。有人拉起横额、挂起标语,挥舞巴勒斯坦旗帜,呼吁抵制以色列。
在荷兰,数百名抗议者在阿姆斯特丹大学校园周围示威,在他们拒绝离开校园后,警察用警棍向他们冲锋,并砸坏了他们的帐篷;另外有约50 名示威者在乌得勒支大学图书馆外抗议,数十人在代尔夫特理工大学(Technical University of Delft)抗议。
法国方面,被誉为当地政治精英滋生地的顶尖大学——巴黎政治学院(Sciences Po),一个亲巴勒斯坦团体连夜占领了大学。警方两次对有关的行动进行干预,驱散了约20名封锁在大厅内的学生。据巴黎检察官称,安全部队介入,允许其他学生参加考试,并逮捕了两人。
长期以来,封锁大学一直是法国学生活动的标准做法,包括去年的退休金改革抗议期间也有进行。事实上,支持巴勒斯坦的学生得到了大多数法国左翼人士的支持,三届总统候选人梅朗雄(Jean-Luc Mélenchon)称巴黎政治学院的抗议者是“我们国家反对种族灭绝的荣誉”,欧洲选举绿党领先候选人图森(Marie Toussaint)则表示,“有关的运动绝不能受到镇压,希望当局不要打扰学生,尤其是当他们为了如此有价值的事业而组织起来时。”
抗议活动还蔓延至芬兰、丹麦、意大利、西班牙、瑞士等国,各地要求大学断绝与以色列关系的呼声和示威活动日益增多,引发了不少冲突和逮捕。
亲巴势力、极右擡头 输家都是犹太人?
过去十多年,欧洲先后经历了经济、安全、健康、气候和移民等五次重大危机。举例,新冠疫情暴露了欧洲卫生系统在全球化世界中的脆弱性;俄乌战争则打破了欧洲大陆永远不会再发生重大战争的幻想。这五次危机有多个共同点,就是整个欧洲均感受到了危机,尽管强度不同,但许多人将它们视为生存威胁;而且,这些危机还极大影响了各国政府的政策,而且影响力仍然持续。
这些危机同时创造了贯穿各国之间的政治认同,使得今天的欧洲政治并非简单地分为左派和右派、支持欧洲一体化和反对欧洲一体化的态度,而是分为不同的“危机派别”(crisis tribes),包括新冠疫情、气候变化、全球经济动荡、移民及俄乌战事。值得留意的是,各国的关注焦点各异,如德国视移民为影响最大的问题,德国和丹麦则更关注气候变化;意大利和葡萄牙关心全球经济动荡。
在6月9日举行的欧洲议会选举中,有分析指出新冠疫情、全球经济动荡和俄乌战事不太可能成为关键的动员议题;相反,气候变化和移民危机将成为重中之重,或大有可能影响他们的投票意向及取态。各国政治领袖认为相关议题大有可能将定义欧洲政治的下一阶段。
因此,以巴冲突所引发欧洲多国大学校园的示威绝对不容忽视,其背后牵涉的移民问题将很可能成为今次选举的焦点之一,不少欧洲政客或出于选举的考量,而在背后就此大做文章,甚或鼓动相关的示威以至抗争。
目前,有欧洲政治分析人士预计,随着来自中东的移民不断涌入,不少亲巴勒斯坦的力量或有机会因应以巴冲突而在大选中获胜。另一方面,极右政党也将会擡头,预计这些政党的选举实力将较 2019 年的上一次欧洲议会选举整体增加至少 20%,达到 163 个席位,即众议院的 22%。
面对这一情况,欧洲犹太人有可能会齐心支持荷兰政治家怀尔德斯(Geert Wilders)。这位有“荷兰特朗普”之称的政客,是以色列的坚定拥护者,年轻时曾在以色列农业社区做过志愿者,他最近组建了一个非常亲以色列和亲犹太人的联盟,组织承诺考虑搬迁荷兰大使馆从以色列到耶路撒冷,并要求对所有新入籍公民进行大屠杀教育。该新联盟标志着背离荷兰以至整个西欧中东政策的新势力崛起。
作为一位极右翼煽动者的怀尔德斯,他还支持禁止生产清真和犹太肉类的法律。过去,他曾因煽动针对摩洛哥人的种族歧视而被定罪,他称伊斯兰教是“应受谴责、仇恨和暴力”的宗教。可见他无疑是以色列人最坚定的盟友。
无论如何,随着选举的日子迫近,亲巴勒斯坦、亲以色列的力量必然会竭尽所能。然而,按照现时的形势,选举结果对以色列犹太人而言或许也不会是好消息,因他们或得面对更广泛的困境。拥抱崛起的欧洲极右,他们能否放下历史包袱和排斥观点备受关注;至于改为支持政治温和的主流,却在当下的以巴冲突中遭遇到不少立场方面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