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都接受金星了，法国Vogue才刚让跨性别超模登上封面

变性模特儿Hari Nef说：“性别随心所欲！”说得太好 了，回到Vogue的封面女郎Valentina Sampaio，封面上，她极妩媚，眉目间有阳刚，是一种与众不同的美，想起她说“美超越身体，从灵魂而来。”

法国版Vogue三月号起用巴西跨性别超模 Valentina Sampaio做封面人物，舆论喧嚣，才知道这在法国版Vogue而言已是创举，先不论叫人怀念起数月前去世的意大利Vogue主编Franca Sozzani如何在90年代已开始关注肤色、性别、整容等议题，叫人好奇的是法国明明是性别差异理论发扬光大之地，出现过西蒙‧波娃、Luce Irigaray、Julia Kristeva等人，但回到时尚世界，原来在性别议题上没有想像中走得那么远。

总说时尚走在前方，时装界本应该就是充满挑衅意味、将世人的接受能力推到更远。早在百多年前，法国作家George Sand就不停挑战性别规范，穿男装叨香烟。来到2017年，我们还为跨性别超模登上Vogue封面而哗然，世界比起个半世纪前的巴黎没有进步多少。

以前的世代似乎更有趣，80年代David Bowie与Grace Jones等巨星，阳刚与妖媚同在一身，迟至这几年的fashion week，才开始有男女装同场展示，刚过去Gucci 17年秋冬男女装show，119个look，男男女女穿插行骚，繁花似锦。大胡子设计师Alessandro Michele早在另外一些场合说过“男生”、“女生”的分野并不重要，表达出个人特质才是重点。

近来迷上看一个个人特质十分突出的内地主持金星，初看她的节目，总觉得哪儿怪怪的，旗袍紧裹的身体里，膊头有点太横了，声音也带沙哑，一时说不上问题在哪。节目里，她点评各种社会上奇怪的状况，有时拉到自身故事，渐渐就了解到她原本是一个男人，27岁时进行变性手术，当时她已少有名气，是中国现代舞的拓荒者。1998年的中国，金星成为了一个女人，第二人生由此开始。此后办舞团、领养孩子、遇上丈夫，过上精彩的人生。

1998年的中国，固然没有现在这般对性别议题的了解，金星有一次这样谈到以往与现在的分别：80年代的中国，大家不谈论同性恋等话题，经常能看到两个男孩手拉手走在大街上，人们只会想到他们是好朋友，现在同样情况，大家马上认为他们是同性恋。世界看似进步，但用金星的话来说：“这种标签化让生活变得更敏感更复杂。”她认为中国向两个方向转变，一方面更收紧，一方面开始慢慢理解。

金星出名辛辣，大家期待看她“手撕”其他名人，看《金星秀》，总很好奇，观众都佷接受她以丰富的人生经验点评时事，给予不同阶层的人人生意见。她有时点评爱情，谈到男性的想法，会感恩上天让她在人生头27年当男人，因此了解男人在想什么。因为游走过两种性别，金星了解人性。

每一个人都应当先是人，然后才分男女，或不分男女，或选择想过哪一种性别的生活。法籍哲学家Julia Kristeva说：“我是Kristeva. 我的身体多有女性特质，亦有一些男性特质。这一切组成Kristeva的身份。”（I'm Kristeva. Most of my body has female qualities but I also have some masculine qualities. All make up the identity of Kristeva.）

Kristeva着重性别差异，但不代表将差异降到最低，因为世上就有男性化与女性化的分野，若完全去掉，就是无性别，每一个人就像复制人般失却个人特质了。无论是金星，还是Kristeva，她们说的都是有关人的特质，人怎样在男性化与女性化的组合中去选择自己想以哪些身份生活于人世。

那样重点就在选择了，或更准确的说法是我们的社会有没有给予大家这种免于恐惧、免于舆论压力的选择？变性模特儿Hari Nef说：“性别随心所欲！”(Gender is whatever.)

随心所欲，说得太好，回到Vogue的封面女郎Valentina Sampaio，封面上，她极妩媚，眉目间有阳刚，是一种与众不同的美，想起她说“美超越身体，从灵魂而来。”（Beauty is something that transcends your body. It comes from the soul.）

那么，让我们从今以后，就算不能完全放开对身体、性别的成见，也愿意更开放地去了解他人的灵魂，去尊重他人的选择。

最后来看看金星自述追随内心所想、勇敢改变性别的心路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