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观点】“阳光”总统文在寅 朝鲜半岛息干戈?

撰文: 香港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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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总统大选结束后,国际社会焦点转向韩国选举,大热门文在寅一如所料当选。前总统朴槿惠涉贪遭到弹劾,她任内更决定部署萨德反导弹系统,以应对朝鲜的威胁,却令韩国成为中美角力的磨心。虽然文在寅上任后,或会改变近年韩国应对朝鲜的强硬手段,回到过往“阳光政策”的怀柔路线,但朝鲜半岛的紧张局势、韩国夹在中美之间的窘境,恐怕暂难见打破困局的曙光。

文在寅宣誓就职,成为韩国第19任总统。他表示会尽其所能在朝鲜半岛营造和平,并将在情况合适时访问朝鲜,亦会与美国和中国共同商议萨德系统问题。(李泽彤摄)

倒朴浪潮余热 助文在寅赢选举

今次韩国总统大选投票率高达77%,是20年来投票率最高的一次,除了因为今次是韩国大选首次实施缺席投票,当局在5月4日及5日两天设立上万个票站,供选民提前投票。但更关键的是,韩国的倒朴槿惠运动浪潮余热未减,誓言成为“全民总统”、形象正派的文在寅,赢得普遍对朴槿惠施政不满的年轻族群支持,成为他入主青瓦台的重要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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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卢武铉与金正日在平壤举行会谈,为两韩关系揭开新一页。(Getty Images)

文在寅当选之后,国际社会的关注点,固然是他如何应对朝鲜半岛的紧张形势。一般相信,文在寅在上任之后,会试图改变近十年来韩国政府对朝鲜的强硬手段,重新回到“阳光政策”的怀柔路线,例如备受争议的金刚山旅游、开城工业园等韩朝合作项目,或有望重启,寻求和朝鲜对话的机会,以化解半岛紧张局势。

这个变化背后,除因文在寅本身是朝鲜难民后代,或因此对朝鲜怀有更丰富的感情,更因对朝鲜的“阳光政策”,是他的政治恩师、已故前总统卢武铉的主张,被视为“卢武铉继承者”的文在寅,极可能承继卢武铉的遗志,以推动韩朝和解、实现半岛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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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武铉继承者” 主张与朝鲜对话

然而,问题是文在寅的这套政治主张,能否实现?在这场选举中或许有一点启示,就是在投票之前,外界一般估计文在寅的得票率可望达45%,但最终的结果,其得票率只有约41%,不但低于他在2012年大选对上朴槿惠时的48%,今次其总得票数约一千三百万,亦低于上次的一千四百多万,虽然当选却难言是“大胜”,政治威望其实只是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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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韩国党候选人洪准杓得票排名第二(24.03%)。图为5月2日,总统候选人赵源震带著其支持者,在另一候选人洪准杓举的竞选办外集会。(李泽彤摄)

同样值得留意的是,虽然朴槿惠任内表现差劣,但她所代表的保守派势力仍相当具影响力。表明支持朴槿惠的保守派候选人洪准杓,在选前被一致看淡、在三名候选人中民望长期包尾的他,竟在今次大选中得票接近两成半、排名第二,意外取得“佳绩”;至于排名第三的安在哲,虽然曾表示反对部署萨德,但碍于国内民情最终转軚改为支持,在在显示主张对朝鲜强硬、支持部署萨德的保守势力,在韩国仍有相当市场。

因此,今次得票率只是略多于四成的“少数总统”文在寅,有多少政治能量推动其“阳光政策”?尤其按照现时的韩国国会势力分布,文在寅所属的共同民主党,虽然美其名是“国会第一大党”,但在300席之中只占119席,议席并不过半,意味在2020年下届国会选举前,文在寅都难以全面掌控国会,其施政将受到更大掣肘,极具争议性的对朝“阳光政策”能否得到落实,现时仍是极大的问号。

金正恩屡冲国际红线 韩朝对话一厢情愿?

更何况,就算文在寅能排除种种政治拦阻,对朝鲜怀柔,但更大的变化,在于朝鲜的当家已非卢武铉年代的金正日,而变成了金正恩。金正日在生的时候,他善于操作朝鲜核问题、六方会谈等议题,往往点到即止,灵活地游走于中、美、俄、韩、日之间,为朝鲜谋求国际援助、经贸松绑等利益最大化;但是金正恩上台之后,却不断冲撞国际社会红线,再三试射导弹、进行核试,连作为“世交”的中国,亦似乎不放在眼里。对于这样的一个对手,文在寅如果仍对朝鲜改行怀柔政策,是否会有点一厢情愿?相信这正正是不少没有投票支持文在寅的选民的疑问。

青瓦台是韩国总统居住和办公的地方,却被称为“九重宫阙”(구중궁궐),意思是被九道墙包围着的皇宫。(路透社)

韩国国内的保守势力比预期强、朝鲜金氏又“特立独行”之下,说不上是强势总统的文在寅要从中寻求回旋空间,殊难乐观,例如有一些分析家认为,文在寅就算想撤走萨德,寻求与中国修好,但在朝鲜军事威胁未减、韩国保守势力犹存,以至美国趁机介入亚太等多项因素下,文在寅只怕进退维谷。加上韩国经济转差、贫富差距扩大、财阀的垄断令年轻人看不到出路,要解拆背后盘根错节的利益纠结,亦难一蹴而就,过往因种种经济社会问题而反对朴槿惠的民怨,很快就会找上文在寅要求“找数”,此或预示文在寅的青瓦台岁月,相信不会太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