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性恋饶舌歌手Lil Nas X首张专辑 反讽宗教冲击传统道德观念

撰文: KKBO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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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儿文化跟流行音乐素有渊源,惟从前碍于民风保守,许多音乐人只可躲在衣柜里以晦涩的作品抒发感想。幸随时代变化,大众对性别多元议题等认知增加,加上串流和社交媒体兴起,让新生代音乐人有更多途径摆脱传统掣肘,创作更破格的乐曲以撕下刻板标签。

2019 年公开出柜的饶舌歌手Lil Nas X 就是话题人物之一。他凭借〈Old Town Road〉一曲红遍全球,少时曾誓死不出柜,后来却无视苦头与白眼,于严重“恐同”的rap界中,高举性别和性倾向流动的旗帜。其首张录音室专辑《MONTERO》既纪录了这段告别旧我之旅,亦以独特的艺术风格,尽展酷儿们丰富的精神面貌。

酷儿作品不仅谈情爱

谈一个作品的“酷儿性”,不只探讨情爱与色欲,也牵涉创作者怎样以批判性思维,寻找另类的创意手法说故事,撼动主流的精神与价值观。Lil Nas X 的专辑《MONTERO》,除了请来 Jack Harlow、Doja Cat、Elton John、Miley Cyrus 等人献唱,又有 Take a Daytrip、Kanye West等参与制作,阵容强大,但更值得关注的是背后意识 - Lil Nas X藉15首歌曲,分别抒发了对“个人成长”(Personal Growth)、“灵性”(Spiruality)、“重生”(Rebirth)、“自由”(Freedom)与“解放自我”(Liberation)等社会禁忌的意见,于性别认同以外有更多话要说。

无惧大众之声做回自己,是酷儿们成长中的重要一环。曾几何时,在传统的宗教家庭长大,本名 Montero Lamar Hill的Lil Nas X,也对个人言行颇有顾忌,常害怕因自己跟别人不一样的个性、想法或兴趣等会遭指责,整个青少年时期也在恨自己是同志、是不好的人。直到他遇上音乐、聆听到其他性小众的心声,终于知道本身没有错,并决心告别痛苦、跟过去的自己和解,同时也想于未来跟同伴团结前行。

(Twitter@LilNasX)

抵抗酸民,活出真我,就是Lil Nas X目标之一。譬如9月初,当 Drake 推出《Certified Lover Boy》专辑封面,不少网民嘲讽由英国艺术家 Damien Hirst 设计的“12孕妇封面图”太懒惰,Lil Nas X马上想到以meme方式,于个人Twitter上发布改成12个男人怀孕Emoji图像,一方面致敬Drake与Damien,另一方面以怀孕比喻新专辑而顺势公布《MONTERO》专辑发行日期,以非常 LGBTQ 的手法表达身份认同,并且幽默地回应现时网络的负评风气,表明创作者只需忠于自我的态度。

从“天堂到地狱”解放人性

点图了解专辑《MONTERO》及主打歌〈Montero (Call Me by Your Name)〉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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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于本心、懒理众声的态度,亦延伸至《MONTERO》之中。这张以本名“Montero”命名的专辑,从封面视觉、歌曲内容到MV均满载歌者对宗教的思辨以至反讽,可说彻底冲击了普罗大众(尤其西方社会)的道德观念。首先,由 Charlotte Rutherford 拍摄的封面,以花团锦簇的“天堂”(或说伊甸园)为背景,在精致唯美的宫殿之间,可见Lil Nas X全裸的侧身胴体飘浮于其中,并在远方山脉流露的强光下映照得闪闪发亮,跟四周的光芒、水气混融成彩虹光环。特别的是这身影恰好跟Lil Nas X在〈Industry Baby〉MV所穿的桃红囚服背面剪影类同,似在逃出枷锁的寄意,而他也在Twitter直言封面灵感启发自艺术家 John Stephens 的作品《Genesis II》及呼应圣经《创世纪》经文的生命循环意象。

讲到“灵性启蒙”与“重生”,主打歌〈Montero (Call Me by Your Name)〉又更明刀明枪地大玩宗教元素。这首在Billboard HOT 100 空降冠军的新歌,MV中有Lil Nas X一人分演多角。当伊甸园中,他演的亚当受蛇的诱惑吃下“禁果”,园中的“智慧之树”随即出现一段摘自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著作《Ppassage of Symposium》的文字,象征 Lil Nas X 进入“探索自己”的开端。

之后,他又化身华丽 Drag Queen 身处罗马竞技场接受审判;被乱石砸死的他升天后,被同性恋之神Ganymede所救,然后又闯进地狱中,性感撩人地穿上高跟鞋和CK内裤跟撒旦缠绵热舞,并掰下其犄角自冠成王,展现人性的原欲与挣扎。

充满宗教意味的MV释出后,随即引发公众猛烈抨击,认为Lil Nas X在大搞“撒旦崇拜”及玩弄宗教。但 Lil Nas X却于歌曲发行当天,以一封“写给 14 岁自己的信”回应:“我知道,我们承诺过永远不做“那种”同性恋;我知道,我们承诺过,要带著秘密死去。但这将为许多其他酷儿打开大门,让他们简单地活著。这个理念是要人们,别再干涉他人的生命,也不要再帮他人决定,他们应该成为什么样的人。”说明这不过是进化之旅的分享,无意诋毁任何人与事,并希望其他人也对酷儿的选择予以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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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渴想的跟你一样

随后释出的〈Dead Right Now〉、〈Tales of Domica〉及〈VOID〉MV则走较诗意及想像的路线,寄喻Lil Nas X经历天堂与地狱的考验后,已对自身的价值、想法有所肯定,当中〈Tales of Domica〉中蝴蝶围着其身体纷飞的意象,更流露了重生的意味;而〈VOID〉重温成长片段亦有解放自我的想法。

另一首MV〈THATS WHAT I WANT〉则回归现实,直诉酷儿心声。MV中从天降生为凡人的Lil Nas X,变身成穿上粉红球衣美式榄球手,并遇上同志爱人几番缠绵,及后当他想向对方正式求婚时,却发现对方已有妻儿。爱情落空的他,只得独自穿上新娘服、哭着完成婚礼。曲中一句句“I want (I), someone to love me/I need (I), someone who needs me/'Cause it don't feel right when it's late at night/And it's just me in my dreams”。

这些歌多少反映了酷儿难如主流地自由恋爱的感受,也对应了Lil Nas X于 Apple Music 访问中,分享到创作此专辑的核心,“我真的需要人们对我更有耐心,也更希望人们将我视为‘做你想做的,做你自己,但同时试著尊重他人’的表现,而不是一个‘不会犯错且为世人发声的完美英雄’,你应该要为自己而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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