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孩政策|西方鼓励“多生”政策 中国有何可借鉴之处?
中国政府公布“三孩生育政策”后引起了国际舆论的普遍关注。中国人口红利、人口老龄化以及低生育率等话题再次成为各方关注的焦点。
事实上,中国所面临的人口问题在其他经济体也存在,体现出经济发展和生育变化之间的矛盾关系。
欧美、日韩、新加坡和俄罗斯等都面临人口问题,也出台过各种“人口政策”。内地处于快速推进工业化和现代化建设的发展阶段,生育率下降也是不可避免的问题。只不过,鉴于不同国家的国情和文化,鼓励生育的手段稍有不同。但互相也有可借鉴之处。
总体而言,不同国家鼓励生育的措施主要包括生育津贴、育儿及儿童补贴、家庭补贴和带薪产假等。在法国、德国、意大利、加拿大、俄罗斯等国比较常见。美国则更多利用移民政策及税收减免。
在日本,政府一直鼓励妇女多生育,但很多日本女性保持单身和不婚。日本文化也反对引进移民。一些人口流失严重的地区,政府提供了生育补贴和0至15岁儿童的年度补贴,另外还有单亲家庭儿童补助、高额医疗费用扣除等等补贴。比如,福岛县只有7千人的矢祭町,一个家庭每生一个孩子,将收到为期10年、每年460美元的经济补贴。
韩国最新的政策是将从2022年起对1岁以下婴幼儿家庭每月发放一笔新的育儿补助,以及向准父母发放生育补贴;在子女未满1岁的情况下,父母如果分别向工作单位申请休3个月育儿假,每人每月均可领取一笔津贴。
新加坡则对育有子女的家庭增加补贴额。自2021年起,新加坡对二孩账户的补贴额最高达到9,000新加坡元(约合52,700港元),是原来的1.5倍。新加坡采用生育孩子越多政府补助越高的机制。
注重宗教传统的国家,在鼓励生育方面,难免受到信仰的影响。比如,在以色列,极端正统犹太教家庭,孩子多的家庭,政府给予的儿童津贴就越高,社区机构提供的专项资金也很充足。这种家庭当中的年轻宗教夫妇,也享受政府住房补贴。极端正统犹太教家庭妇女,平均有6个孩子,而普通的犹太妇女平均只有3个孩子。
在伊朗,上世纪80年代两伊战争后,伊朗曾鼓励已婚夫妇尽可能多地生育,以弥补战争造成的人口损失。后来又施行了伊斯兰一家两孩的政策;到了2012年,在最高领袖哈梅内伊“强化民族认同、对抗西方生活方式”的号召下,伊朗宣布鼓励生育的计划,废除了男女避孕、节育和计划生育的所有法令。任何限制生育的行为都被视为违法。
土耳其方面,2012年5月,总统埃尔多安认定堕胎等同于谋杀,并推动法案,限制堕胎。他曾要求一对夫妇至少有三个孩子。2017年3月17日,他又认为生三个孩子不够,最好生五胎。在他眼中,人口多少直接关系到一个国家的地缘政治话语权。
在欧洲,出生人数下滑尤为明显的是意大利。意大利决定自2021年7月起为每个孩子每月提供250欧元(约合2,360港元)的补贴,从怀孕7个月到孩子21岁,提供优厚补贴。西班牙甚至在2017年设立了“性爱部长”,专门负责鼓励生育计划。
在俄罗斯,只要生了7个或以上的孩子,普京就会亲手颁发“英雄父母”荣誉勋章。而且,为了解决人口问题,普京总统从2006年宣布开展一个10年项目,阻止人口持续下滑,手段就是提供金融支持和补贴。比如,2020年,俄财政拨款5,279亿卢布(约合560亿港元)用于支持生育,相较2019年增加24.3%。
在产假的时长方面, 生育率相对较低的国家普遍延长了产假时间, 比较典型的是德国。从1927年的6周延长到1992年的3年; 俄罗斯的产假时间从初始的12周延长到4年半。在带薪产假时间方面, 为了进一步提升政策效果, 扭转不断下降的生育率, 2009年俄罗斯全薪产假延长到140天。
但是,目前还没有哪个国家成功解决人口老年化、生育率低下的问题。人口老龄化及由此引发的一系列社会、经济问题,也是单独国家无法独立解决的问题,很多措施都未达到预期效果。这一点在日韩最为明显。
另外,关于引进外来移民的做法,在内地也不见得奏效。一方面,中国人口问题并不是人口多少的问题,而是人口质量与结构的问题。如果靠移民能够解决低生育率和老龄化问题,西方本该早已找到解决方法;另一方面,移民牵涉文化传统和民族意识,包括社会分配问题,处理不好反而会徒增其他一系列问题。
也就是说,人口问题是一个全球性问题。无论是哪个国家,要想解决人口问题,都不得不考虑社会观念的改变、科技的进步以及经济领域的创新。尤其是个人主义、女性权益、自由主义的盛行,包括传统文化及宗教的影响,都很难让哪个国家出台一套既适用于自己、又适用于他国的成熟解决方案。
不过,西方先富后老,有一定的物质基础应对老年化问题。中国未富先老,加上经济增长的压力,的确在解决人口问题方面面临更大挑战。但由于特殊的政治体制、社会福利制度的改革、经济增长模式的革新,尤其是科技创新,使得中国有机会应对西方经济体面临的类似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