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ISA“放榜”中不能被忽略的学生情况
三年一度的“学生能力国际评估计划”PISA于周二(12月3日)“放榜”,教育局随即发新闻稿指出,“国际研究显示香港学生在阅读、数学及科学能力表现良好”。然而,香港教育真的值得我们自豪吗?
由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策划的PISA有其局限,例如只能量化部分教育成果,甚至被认为不切实际地标准化。然而,它毕竟为目前最全面的教育质素指标,参与国家及经济体多达79个,包括香港在内。故此,PISA发表最新评估报告,自然为各地关注。
周二“放榜”后,教育局指出“整体表现优秀,保持佳绩”,并分析香港学生的母语阅读、数学能力及科学能力。社会的关注与政府不同,强调香港学生的阅读及数学能力跌出三甲,排名第4,科学能力维持第9,三者都比澳门逊色。主持香港PISA研究的中大教授侯杰泰认为,学生能力被澳门超前是警号。
成长思维、抗逆能力逊色
然而,不论是政府或社会,似乎都流于沉迷在排名游戏,而忽略了真正值得关注的层面。举例说,自史丹福大学教育学者Carol Dweck在2006年提出“成长思维”理论,与“固定思维”区分开来后,PISA在是次评估中首次衡量学生的“成长思维”,包括从他们如何看努力与智力进步的关系,来评估其“成长思维”。结果发现,香港只得43%学生具有“成长思维”,远低于OECD国家平均数的63%。在面对逆境方面,多达82%香港学生在失败后担心其他人的目光,比起OECD国家平均数56%高出一大截。至于生活满意度,香港学生也只得6.27分,低于OECD平均数的7.04分。
正如前述,PISA作为目前最全面的教育评估,仍然有其参考价值,但参考不能只是几项重点排名。香港学生在阅读、数学及科学能力即使稍跌几名,但仍然名列前茅。相反,与学科没直接关系的评估,诸如生活满意度、成长思维等,香港情况远逊于OECD国家,不是更值得我们的社会及政府注意吗?再者,正如之前主持港区PISA研究的何瑞珠指出,学科排名不只是学科的事,例如科学成绩也可能受社会科研风气影响。说到底,个别排名及数据只是表象,背后牵涉相当广阔的社会因素。
若然我们将PISA报告只看成为一次“放榜”,而不愿意深究这个城市的教育出了甚么问题,学生面对怎样的环境,那么再多几次“放榜”,也不会对香港有甚裨益,甚至会如美国堪萨斯州大学教授赵勇的严厉批评般,对教育的看法因PISA而扭曲,只知追排名及追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