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号学×哈利波特】佛地魔的黑魔标记：骷髅与蛇・难分正邪

《哈利波特》一系列著作最引人入胜之处，相信是其宏大、梦幻般的魔法世界，如果读者们都是八、九十后，定必也曾为之迷恋过。最新上映的外传电影续集《怪兽与葛林戴华德的罪行》（Fantastic Beasts: The Crimes of Grindelwald），将哈利波特的世界推移至上世纪二十年代，关于佛地魔出现之前、最强大的黑巫师葛林戴华德所引起的危机。早在哈利波特接触“死神的圣物”之前，原来葛林戴华德已经密谋收集，于昨天我们就“死神的圣物”标志、同时也是葛林戴华德的标志诉说一番，今回，我们续说佛地魔的象徽标志——黑魔标记（The Dark Mark），一连两回，解释两代黑巫师的标志与现实世界的联想。图片来源：网上图片、电影截图

黑魔标记・入会必备

黑魔标记是佛地魔旗下的“食死人”（Death Eater）集团的重要标志，见标志如见佛地魔，一般巫师视之为忌讳，正如“佛地魔”这个名字一样。所以，要追随佛地魔加入食死人，必须要在手臂上烙上这个纹身（当然并非用纹身枪而是用魔杖），但只有干部级有能力者才得到赋予纹身，一般喽啰就没有资格。其象征性正如“一日大佬一世大佬”，并不能用魔法除去，即使佛地魔倒台亦然。功能性上，除了以作辨识、明志、承诺、炫耀（食死人行精英制，后面续说），佛地魔及食死人相方亦可以用来沟通，当佛地魔要召集各人时，会用手触碰其中一员的纹身，而其他身处世界各地的食死人的纹身都会感到灼痛，要不顾一切马上与之会合。还有，全盛时期食死人到处杀人，每杀一人都会向天空用魔杖射出偌大个翡翠色黑魔标记，以示威武。

电影、故事中出现的黑魔标记：

不单是骷髅标志，骷髅会与食死人的精英纯血制度 ，就此引起联想

骷髅会与黑魔标记

黑魔标记由两个元素构成：骷髅及其口中伸出的一条蛇。先说骷髅，一般人会觉得是关于死亡、恐惧、邪恶等等⋯⋯当然不无道理，但再看“食死人”这个集团及其理念，会不禁令人联想起十九世纪成立的“骷髅会”。而且上回说过的“死神的圣物”标志，作者J·K·罗琳亦提及过是参考了共济会的“全知之眼”标志，所以黑魔标记会参考现实世界的元素亦不难想像。再加上，“骷髅会”的会徽正正就是一个骷髅标志。

更多黑魔标记的符号创作及纹身：

骷髅会的会徽由一个骷髅头骨加上两支叉骨组成，下面还有“322”这组数字，代表其成立年份1832年中的“32”，另一个“2”则代表是该组织的第二个分支机构。换言之，骷髅会早在别处成立，但真正发扬光大的地方，却在美国耶鲁大学。据说创立人在德国结织了一个秘密组织，自此迷上，并于回到耶鲁大学后与同学成立骷髅会。但世界上有这么多骷髅标志，为何偏偏是骷髅会与黑魔标记引起联想？这就在于两者的制度相似。

J·K·罗琳曾考虑过将“食死人”取名为“瓦尔普吉斯的骑士”

有看过《哈利波特》的都知道，不论是佛地魔还是食死人，都非常讨厌麻瓜（不懂魔法的人）、非人类、以至是非纯血的巫师，在故事中因而引起了不少冲突。食死人的制度是祟尚纯血的精英制，要保持纯血大多以家族维系，所以食死人集团内都有不少纯血大家族成员，例如雷斯壮（Lestrange）、马份（Malfoy）。但讽刺的是，食死人都并非个个纯血，以至佛地魔本人也更不是纯血（他是讨厌麻瓜父亲因而对非纯血产生恨意）。

另一方面，百年来骷髅会的精英主义引人入胜，每年只吸纳十五名会员，起初的会员大多是大学中最优秀的学生，但后来也会顺应家族背景，例如著名的布什家族。骷髅会的成员少而精，很多都与政府有关系、担任过高官甚至有些成为总统，例如William Howard Taft及小布什George Walker Bush，也因而令人联想到美国近代的重大事件都与骷髅会扯上关系，增加神秘感。而骷髅会本身也有不少传统和文化流传下来，他们会称呼成员为“骑士”（Knights），恰巧地，J·K·罗琳曾考虑过将“食死人”取名为“瓦尔普吉斯的骑士”（Knights of Walpurgis）。虽然，硬要把两个现实与虚构的组织放在一起未免是穿凿附会，但两者的相似性所带起的联想又增加了两者的神秘色彩。

点击查看骷髅会成员：

最致命的蛇，也是最慈悲的药

说完黑魔标记上的骷髅元素，剩下的就是骷髅口中的那条蛇。有《哈利波特》迷发现，几乎每一集的《哈利波特》都有出现蛇的踪迹，也有人甚至联想到这是因为佛地魔派出去监视小哈利的……或许是作者爱蛇，或许是Symbolic Meaning，但“蛇”在作品中有著不可动摇的重要位置。早在第一集，哈利波特就发现了自己懂得“爬说嘴”，可以与蛇沟通，而魔法世界内的人都不约而同的认为“爬说嘴”是黑巫师的象征（哈利的爬说嘴能力却是继承自佛地魔的）。如果是遗传下来的，都因为是史莱哲林的后裔，而食死人当中，就有不少来自史莱哲林学院的学生（当然还有其他学校的）。

在作品中，蛇就代表了邪恶、是佛地魔的象征，第二集的最终Boss是蛇妖，专培养黑巫师的史莱哲林学院图腾是蛇，佛地魔也有一条宠物蛇“娜吉妮”（Nagini，于新电影中由金秀贤饰演），是佛地魔的分灵体之一，所以蛇顺理成章成为黑魔标记另一元素。其实在现实世界中，蛇向来神秘，也常被神化，蛇的妖魔化自引诱亚当夏娃偷吃禁果；也有说不同文明最初信奉的神都是蛇神，Serpent——这个字的解释为“蛇的象征”，源自于蛇的种种特征所延伸出来的神化意义。蛇是远古时人类在野外最容易遇到、也最危险致命的动物，所以不少“神”、“魔”、甚至“龙”都以蛇为蓝图，例如女娲、羽蛇神、八歧大蛇，最恐惧的事物就予以祟拜。此外，蛇的蜕皮象征著永生、蛇的身体也可以入药，象征著医疗，今天世卫的标志亦是蛇杖。

其实任何事都有不只两面，骷髅标志令人害怕，但又有否想过骷髅都有著保护之意？例如海盗横行的年代，骷髅是海盗的守护符号，正所谓盗亦有道，有些地方甚至被这些骷髅旗保护著⋯⋯蛇是引诱、危险，但偏偏千年以来人类亦用以治病。黑魔标记是黑魔王的邪恶象征，但马份、石内卜这些拥有标记的人，却最显露出真实的人性。跩哥·马份（Draco Malfoy）在最后没有对邓不利多下杀手，“Draco”这个字在拉丁语就是解作“蛇／龙”。是龙是蛇可能只有一念之差。更不用说石内卜，对哈利母亲的爱转移到哈利身上，这种纠结、黏糊的爱令他死于大义之下。所以说，世事总是难为正邪定分界。假如你也拥有这个黑魔标记，你会如何去演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