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林黛玉都识笑 再谈周耀辉:被低估的词坛奇葩

撰文: 郑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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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耀辉开辟一条歌词生产线,就是极擅长以一些真实人物、经典角色,甚至文学巨著为题,再加以自身的想像与发挥,蔚成截然不同的文学盛宴…古典小说人物,现代爱情包装,经历过多少爱情伤痛都好,流光眼泪后更要懂得笑的美艺。连黛玉也懂得笑了,你呢?
郑敏
(周耀辉Facebook)

上回讲到,周耀辉利用歌手本名作延伸联想,订造专属而独一无二的歌词,做到真正的人歌合一。能够为现存概念注入新的想像,不能不抱有怀疑批判的精神,才能每每以崭新角度去观乎理所当然的事情。

而这套思维,亦令他开辟一条歌词生产线,就是极擅长以一些真实人物、经典角色,甚至文学巨著为题,再加以自身的想像与发挥,蔚成截然不同的文学盛宴。

譬如梁汉文的〈喜多郎〉,一睹歌名你以为是讲述日本音乐家喜多郎,殊不知原来整份歌词都是说“衫多表多耳环多”喜欢什么都多的男孩。

喜欢需索/多么多么的感觉/喜欢挥霍/无时无刻活在大天堂
梁汉文〈喜多郎〉

亦有如写给胡琳的〈毕加索〉,通篇没有一句关联到抽象派大师毕加索,却其实是:

别人或平淡过 我很想毕加索 美丽也就美丽没法解释太多
胡琳〈毕加索〉

“毕加索”其实取“不加索”,不加思索,率性而为,真真正正“顺着我天性,完成我生命”。【编按:黄耀明〈维纳斯〉,周耀辉填词】

毕加索在催我 不需要受束缚 只需要用感觉
胡琳〈毕加索〉

卢巧音的〈佛洛依德爱上林夕〉更是一绝。一位是现代心理学名家,一位是填词同行,看似二人牛马风不相及,但其实前者以研究梦而著称,而当年林夕这个笔名,亦因为一个“梦”的简体字拆成而来。周耀辉进而巧妙地将二人入词,大玩绮梦的联想,让一丝不挂的佛洛依德挂念着林夕。

而关心妍的〈白先勇〉,你便不其然想起《寂寞的十七岁》。曾公开表明同性恋身份的台湾文学家白先勇,其中著作《孽子》,就是被逐出家门的同性恋者李青为主角,描绘 1970 年代台湾同性恋文化、欲望与社会批判等话题,亦着墨于流连台北市新公园的男同志社群。

因此,歌词中除了有《永远的尹雪艳》、《谪仙记》、《我们看菊花去》等白先勇著作的痕迹,“情愿跟孽子看黄菊”、“情愿跟孽子奏夜曲”、“情愿跟孽子听南风”更是有为同性恋发声的弦外之音。

能无惧就有福 新公园宣布 能华丽地跌倒 谪仙记预祝
关心妍〈白先勇〉

说到经典人物,若要数中国文学传统流泪的代表,就一定非《红楼梦》含泪葬花的林黛玉莫属,但偏偏在周耀辉笔下,谁说林黛玉一定要哭哭啼啼?古典小说人物,现代爱情包装,经历过多少爱情伤痛都好,流光眼泪后更要懂得笑的美艺。连黛玉也懂得笑了,你呢?

即使要痛哭 更要微笑 哪个羡慕黛玉 明白葬花不够捻花美妙 遗憾了 就趁破晓 忘了
泳儿〈黛玉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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