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星殒落】告鲁夫教会了我们什么？

告鲁夫（Johan Cruyff）其实是谁？抹去维基呈现的履历，你知道他多少？不计录影片段，大抵很多球迷没有看过告鲁夫踢球，我也没看过；但其实你现在每天观赏的足球比赛，处处流露着这位荷兰球王的足球理念。因他一个人，影响了现今的战术发展。

如果巴西没有比利，他们还有射入千球的射手罗马里奥；如果阿根廷没有马勒当拿，他们还有拥有魔术左脚的美斯；如果法国没有柏天尼，他们还有另一个中场艺术家施丹；但如果荷兰没有告鲁夫，那么他们提倡的全能足球，根本无法实现；甚至也没有现在以技术流称霸球坛的巴塞隆拿，然后也没有西班牙的崛起；以至强调高位逼抢、重视空间创造的现代足球战术。告鲁夫不只是一位球王，他还是球坛里的哲学家。

“如果没有告鲁夫，我没有球队。”荷兰全能足球之父米高斯如是说；这不是夸大其词，因为只有全能的告鲁夫，才能充分演绎出米高斯的足球理论。全能足球精髓所谓的“十上十落”，其实就是全员攻守一体（以下片段），这在现代足球战术系统似乎是ABC，但在1970年代却是崭新的理论。告鲁夫左右脚皆能，盘传射技术上乘，虽说名义上他是司职中锋，但这一刻你见到他在禁区内射门，下一刻却可能在己方禁区顶协防，然后会走到中圈附近组织攻势，难怪法国名将简东拿会说，“只要告鲁夫愿意，他可以成为每一个位置里的最佳球员”。

不过，告鲁夫最重要的影响，还是在他成为主帅之后，不是说他替巴塞获奖无数，而是他在这支西班牙班霸实践了自己的足球理论，“确立了巴塞此后30年的风格”（沙维语），还借着继承人哥迪奥拿发扬光大，哥帅曾说：“在我的职业生涯，我一直在诠释我从告鲁夫身上学到的东西。他建造了一座殿堂，而我们（曾受教于告鲁夫的学生）的工作就是维护及翻新而已。”

告鲁夫在2012年选出自己历来最佳11人时，除了挑选了比利、马勒当拿等球王外，或许最令人诧异的，就是选了哥迪奥拿。1988年告鲁夫成为巴塞新帅履新的第一周，他到了青年军观战，半场休息时，他要求青年军教练将那时原本司职右中场的的哥迪奥拿移到中场中，担任控球防中。时间证明了告鲁夫的眼光，两年后他提升了哥迪奥拿上一队，并成为他那支“梦之队”的核心。岔开一句，孕育出哥迪奥拿（之后还有美斯、沙维、恩尼斯达等）的巴塞著名青训营拉马西亚（La Masia），正是告鲁夫效力巴塞时向时任主席纽尼斯建议下于1979年成立的。

哥迪奥拿球员时代已是告鲁夫在场上的指挥，退役后更将恩师的战术发扬光大。“在我的球队，门将是第一个攻击手；前锋则是第一个后防。”这是告鲁夫的训条，也是哥帅高位压逼配合门将成为防线自由人战术背后的理念。“踢波要用脑，双腿只是辅助”、“皮球只得一个，而我们要做到就是控球在脚”、“场上每名球员实际触球时间不足3分钟，因此其余87分钟在做什么便决定了球员的高下”，告鲁夫说过很多金句，哥帅从没当耳边风，只要看看将“Tiki-Taka”踢到炉火纯青的巴塞，以及现时阵式不断转变、踢法千变万化的拜仁，足见其青出于蓝；甚至不是师承于告鲁夫的宾尼迪斯、高普等名帅，都是奉行着这些现代足球的“守则”，相信告鲁夫昨天在巴塞隆拿家中告别了68岁的人生，已没遗憾。

当然，我们毋须神化告鲁夫，他不是无敌的，1994年的欧联决赛他麾下拥有罗马里奥、史岱哲哥夫的巴塞便被AC米兰以稳守突击击溃，惨吞4蛋；他的爱徒哥迪奥拿，在欧洲战场也曾经历大败。然而，正如告鲁夫所说，“Quality without results is pointless. Results without quality is boring”。

足球不只有胜负，还有格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