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追篮】街场教会我的事 倪碧贤的我行我素
“如果没有打五人(篮球),我可能在街场出了名。”倪碧贤打趣的说。
“怎么?你以为自己是Uncle Drew?”我笑。
这个全身上下,从外表到打法、性格都是不折不扣的街头,自由、不羁除了是街场特色,我想就是此刻在面前的倪碧贤。刚刚联赛的第一场,快攻也要反手上篮,收不起来的个人风格。“博影相,我常常都被人这样说。”倪碧笑了笑。
实际上,在充满妥协和配合的五人篮球场,她就是一匹野马。
上季缺席联赛,为自己在南华的日子画上句点,相隔半季在均安重新出发,“第一队是安邦,之后福建、乙组打了一年荃湾,再转到南华到均安。”曾代表香港出战三人篮球亚洲杯资格赛的倪碧贤,由中华基督教会谭李丽芬纪念中学的精英赛冠军、明星队阵容到Nike League神射手及最有价值球员,“31岁?”我说。“我还是当打呀”𣈴我一眼笑了,意思不准说一个“老”字。
放学,街场,放假,也是街场,“我没有打过青苗那些,所有的基本功都是从街场上来的。”“斗波”和三打三,教她自然而然就能做出花式上篮的动作,肌肉的记忆和协调都是从前种下的果,“常在街场看男生打球,常看NBA,总是喜欢去模仿人的动作,打打打就变了自己的风格。”这招不错,学起来,“我的风格吗?花巧、‘博影相’。”她自嘲。
“扭计骰”的生存之道
“噢还有,防守差,我想一说到零防守的就会知道是谁吧;不过现在好很多,有努力练过,因为学会了甚么是团队。”打球不会想输,想赢是为了想开心,开心就会团结,团结就更大机会赢,倪碧喃喃解释著这个因果。从个人到球队,这是在篮球场上多年来得出的平衡,跟手上拿著的“扭计骰”一样,面面俱圆,她花了很大的功夫。
“你会玩吗?”她问。“我只能做到一面。”“对我以前也是,要扭一面不难,但要做多面需要配合,做人和打球一样,只做好一面是不够的。”只见她,在绿色和蓝色之间的纠结。
她没有再看我,一心试著完成面前的“扭计骰”,不时歪着头想怎样转感觉有点生疏,“面面俱圆会不会没有了自己?”我打破沉默的一句,她却反问我:“那不是更完美吗?”她接著说:“我是一个很有性格的人,但有时候这种性格不是在生活上和圈子中可以生存的,为了篮球去微调自己的处事,从硬颈到现在会转换角度去想,连自己都觉得是奇迹。”
脱缰野马的甘愿
想起自己的年少轻狂,“好听一点就我行我素,像在篮球界出了名一样。”可是这种出名并不是好事,像是在颈上挂上叛逆的记号,令教练们敬而远之,“一直都没能出外代表香港,就因为教练看到自己那一面。”回想起来,因为一次的冲突和队友吵架,白白让亚青机会流走,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自己性格不是很多人喜欢,大家提起倪碧贤就是很Cool、很寸,但其实不是。”
在篮球场上生存,不能一味任性做自己,倪碧取“扭计骰”的平衡:“我喜欢freestyle的打法,却享受全队有同一个目标去赢的感觉。”所以一直在寻觅一队风格和目标相同的归宿:“我不是想自己拿着球一打一,也不是想得多少分,但觉得球场上要有一个变化,而不是死板的走死一个form。”她笑说:“至少这对我不Work,效果不会好也会让我掩盖了自己的优点。”
“我想要被认同。”打了这么多年,却说了一个不乎年资的目标,“还没有被认同?”我问。“对自己的篮球路不像小时候会有很大的期望,唯一想要大家肯家;小时候我是得分机器,不传球‘夹硬’打,用我的方式去得分,但那不是认同,我想要的是多方面。”一件港队球衣大概是最实在、最大的肯定。
“是意外你知道吗?第一次出队打三人,本来觉得不会有我的份。”
并不是每个球员,都能轻松驾驭三人篮球,“鬼马花巧”、多蛊惑的招数、正中倪碧的下怀:“没有想这打街场可以打到代表香港,听到三打三眼睛都亮了。”三人篮球是一场窒息对战,21分速战速决,港队曾大炒瓦努亚图21:9,一场就足以让她一直记著。一边说,玩了许久的“扭计骰”“哒”一声掉在桌上,“哎呀刚刚一时想不到怎样转,开窍了就通了”她满足的看著,还有入球后笑得歪着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