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埔游行】走在示威前线 “全民记者”:运用公民权利记录所见
“事实就应该畀人知!”阿澄说。
阿澄与她的伙伴穿上反光衣,走到大埔游行现场进行采访。阿澄一边高举自己的电话进行直播,一边进行现场旁述。他们不是获政府认可注册传媒机构的记者,而是希望凭借自己的力量,报道现场实况的“全民记者”。
她说,有些人“着一件反光衣,拎住张记者证,假扮记者走去冲,我觉得呢啲系需要谴责。”她认为,公民记者不应影响前线传媒记者工作,“如果只系企喺度,想将真相显示畀人睇就得。”
摄影:黄文轩、黄桂桂
由示威者变记者 冀让外界看前线真正一面
反修例运动大规模爆发,连场示威行动也出现警民冲突,早于“占中”时已有接触社运的阿澄也有参与。直至7月11日,她在社交媒体Facebook上成立一个名为“全民记者”的群组,“因为我所见到嘅嘢,有好多人都见唔到,我想将我喺前线所见到嘅嘢畀全部人睇。”
两个月来连场冲突,阿澄都在现场进行记录,最令她难忘的不是那些警民冲突,而是她深感新闻自由受到剥削,“好似佢哋(警察)大晒咁。仲听到差人话:‘我哋过咗啲记者,我哋做乜都得㗎啦’。”目睹事件发生,阿澄说:“如果我系一个记者,一定要拍低佢,等其他人知。”
成立群组源于“权利归于人民”理念
阿澄说,她把群组命名为“全民记者”,不是想取代记者的职责,“并没有蔑视记者的意思,我绝对尊重每一位记者的专业。”群组成立背后,是源于“权力归于人民”的理念。“冇大台呢样嘢,就算有(大台)都唔Buy,嚟紧社会架构要将某部分权利畀返人民。群组成立的目的,系想全部人都可以讲到真相畀人听,话到畀人知呢个消息系真定假,所以系民众主导。”
群组成立一个月,已有逾六千名成员。阿澄说,“全民记者”得以广传,主要是依靠“人传人”,她相信不单是新闻,其实有很多事都是依靠民众自发,“长远目标系恢复以前互助互励嘅人情味。”阿澄认为,所有人也能运用香港公民拍摄的权利,揭露社会真相。
非官方认可记者
8月10日大埔游行这天,她及另外两名“全民记者”成员拿著镜头和脚架,穿上反光衣走在游行路线上进行直播,骤眼一看,似乎与真正的记者无异,但实际上,他们并非政府注册新闻机构的记者。而“全民记者”的群组规则内亦写明“群组没有赐予会员官方记者身份或权力”。
阿澄说,走在前线用镜头拍摄,她始终知道自己的身份:“我系市民唔系记者,我只系用市民的角度去‘报道’、记录,将实事的多面反映被人睇。现有的传媒自然好多人睇,但都仲有好多人唔知,可能不够广泛,渠道不够多,成立‘全民记者’,可以扩阔市民知道真相的途径。”
群组守则:安全、中立
由于不是受聘于私营机构的记者,穿上反光衣走在前线,需要承受一定风险,阿澄直言也会担心安全问题。“在前线‘采访’时,不会企咁前,企近大概示威者或路人嘅位置,安全至上。”阿澄重申,“安全及中立是群组的两大守则。”
同行的“全民记者”阿恩也说,在做全民记者之前,她一直都是支持示威者,如今作为一个记录者的角色,也希望尽量中立,不单是监察警方行动,就算是示威者“掟砖、放火”都会一一记录。她表示,曾经将示威者的激进行动放上群组,被群组成员责骂,但她直言“冇计”,唯有关掉手机不看。
冒充记者? “只想显示真相”
然而,在最近的反修例运动中,不时有警察质疑有人穿反光衣冒充记者。阿澄不认为“全民记者”是冒充记者,“群组规则讲明我哋唔系真正嘅记者,并冇记者实际拥有的权力,我哋有嘅只系社会赋予市民嘅拍摄权利。”但她及阿恩身上均有一张“全民记者”的“记者证”,“记者证”上印有其个人照片、姓名及“PRESS”的字眼。“我承认我咁做系走法律罅,如果警察问到,可以赶我哋走。”
问到这个行为会否影响前线记者工作,她说:“我相信唔会,一来这个行为不是长期,二来我认为出发点好重要,不是着一件反光衣,拎住张记者证,假扮记者走去冲,我觉得呢啲系需要谴责。但如果只系企喺度,想将真相显示畀人睇就得。”
她说,“全民记者”与政府注册新闻机构的角色不同,“传媒机构有公信力、专业分析、客观报道,但‘全民记者’只是一个平台,让市民运用自己的公民权利,分享自己见到的事实真相。我们不是‘报道’,是‘记录’,多得一个得一个,靠人与人之间的all-connect(完全连结)将讯息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