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之友｜气候变化导致稻米毒性增加

来稿作者：洪蔼诚

你能一整天不吃米饭吗？稻米是全球超过一半人口的重要主食，更是不可或缺的粮食支柱。香港也不例外，每年消耗约30万吨稻米。然而，稻米如今正成为气候变化下一个令人担忧的议题。

近期一项研究发现，二氧化碳浓度与气温上升，不仅令稻米的营养价值下降，还使其变得更具毒性。研究团队的发现与其他相关实验的结论一致，随著二氧化碳浓度和气温上升，稻米中的砷含量也会随之增加。这个问题究竟有多严重？长期暴露于无机砷，与心血管疾病、皮肤病、癌症以及儿童认知障碍密切相关。

稻米含砷量过高的问题早已为人所知。由于稻米在水淹的稻田中生长，特别容易吸收砷。无氧环境为土壤细菌提供了绝佳的条件，将土壤中天然存在的砷转化成亚砷酸盐，一种流动性更强、毒性更高且易溶于水的无机砷。由于亚砷酸盐与矽的化学性质相似，而矽是稻米生长及抵抗害虫所需的重要养分，因此稻米植物会不经意地透过根部吸收亚砷酸盐。在农民使用已被砷污染的地下水进行灌溉的地区，这一问题更为严重。

这项历时十年的新研究探讨了气候变化如何进一步加剧稻米含砷问题。研究团队在中国内地模拟了2050年的环境条件，种植了28种水稻。在模拟环境中，二氧化碳浓度增加了200 ppm，气温上升了2°C。研究结果显示，二氧化碳浓度和气温的共同作用增加了水稻中的砷浓度。研究团队认为，二氧化碳浓度和气温的上升，创造了一个有利于嗜砷土壤细菌滋生的环境，使砷更容易转化为亚砷酸盐。此外，高温还加速了水稻的蒸腾作用，令其释放更多水分，从而需要吸收更多水分，最终吸入更多砷。

这对以稻米为主食的亚洲国家而言是个坏消息，但科学家已积极研究防止砷进入稻米的对策。其中一种方法是对稻田进行交替淹水及排水，不过这或会令稻米中的金属污染物，镉的含量增加。此外，研究团队还发现，以矽胶或稻壳的形式加入矽，有助于抑制砷的吸收。除了尝试不同的栽培方法，研究人员也在开发对砷更具抗性的新稻米品种。

对于我们这些并非从事稻米研究的人来说，可以通过增加饮食多样性来减少砷的摄入，例如进食面包、意粉和燕麦片。就烹煮米饭本身而言，我们可将米放入预先煮沸的水中略煮，倒掉煮过的水后，再用新鲜的水重新烹煮。这种方法与仅使用冷水中浸泡和冲洗米饭相比，能去除更多的砷。

气候变化不仅使食物变得更昂贵、营养价值降低，还让许多重要主食变得更具毒性。这项新研究进一步证明，气候变化对人类的影响比想像中更为直接，也凸显了应对这场全球危机的迫切性。

作者洪蔼诚博士是香港地球之友行政总裁。文章仅属作者意见，不代表香港01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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