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论坛.郑赤琰|将殖民地行政官提升为政治领袖的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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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97主权回归以来的二十多年,先后曾有曾荫权与林郑月娥。由公务员出身的行政官当上了特区首长。已经证明曾荫权与林郑在面对到各方的政治挑战时,两人皆束手无策,处于挨打的窘境。

来稿作者:郑赤琰

曾荫权面对到的政治挑战因为无法应对,最后令自己陷入政治危机,其中最致命的是面对到泛民掀起“五区公投”,企图将立法会制度瘫痪,即由五个选区分别由一位泛民议员辞职,迫使政府在五区补选,也就变相地再次展开立法会选举。之后,泛民再度在五区派出五名议员辞职,迫使政府再度选举。

曾荫权原可拆解“五区公投”

泛民的如意算盘是借此瘫痪立法会制度,面对这样的政治挑战,曾荫权可以应对的政治办法可以无穷,例如向立法会提出紧急立法,五区议席空缺不补选,这一招便可让他直接挑战泛民,亲自向全港市民陈说利害,只要陈说得体,暴露“五区公投”不合理不合情不合法。如此特首与泛民针锋相对,道理在政府这一边,先稳定市民稳定的力量,然后再在立法会提出:“不补选”的提案。若通过,危机自然解除;否则,循求《基本法》条文“解散立法会”重选,或寻求人大释法,禁止议员违宪之举,等等。

这些都是特首可用的政治办法,但曾荫权却束手无策,任由泛民及其支持者开展铺天盖地的政治化手段攻击政府,让立法会守法议员士气大损,负责官员辞职去“求学”等等。经此一役,特区政府也元气大损,这是曾荫权缺乏政治智慧,没法应对政治挑战的后果。

林郑不敌修例的扭曲操作

除曾荫权外,林郑月娥也由行政官提升为领导整个政府的首长。林郑面对到连串反对派的政治挑战时,也告束手无策,最后将整个政府陷入重重危机。最后引爆了2019年长达大半年的“黑暴动乱”,将整个社会瘫痪,最后还得靠中央政府介入才得恢复社会秩序。

林郑缺乏政治智慧,无法面对反对派政治挑战,完全由其提出《逃犯条例》修例的过程中,暴露无遗。也因为她缺乏政治领导才能,没法守住《逃犯条例》修例合情合理合法的立法基础。更没做好立法的政治工作,一旦面对反对派发动全面政治运动歪曲立法动机,原本为了提供立法处理台港逃犯引渡的问题,竟被反对派大事歪曲为立法引渡政治逃犯到内地审判的需要,而台湾也趁机反对“一国两制”,指责修例志在矮化台湾“主权”。连铜锣湾书店老板也趁机作乱,指修例提供法律引渡港人政治犯到内地审判云云。所有这些借修例来发动“港独”与“时代革命”,追根究底,皆因林郑缺乏政治领导才能,结果酿成政治大灾难。

叶刘应以内政部做政治工作

在此,还得指出叶刘淑仪也有曾荫权或林郑同样的问题。尽管她未曾当过特首,但她在辅佐首任特首董建华企图为《基本法》第23条立法的过程中,遭受到反对派大事反对,她站在此立法的最前线,受到反对派大事攻击,本来这是一个机会可以让她去施展政治才能去反制挑战。但在立法的整个过程中,因为缺乏政治智慧,没有政治经验,不断失去政治机会,最后酿成政治灾难,要补救也为时已晚!

说到政治机会,首先,作为资深的港英殖民地公务员,叶刘对港英时代的政治控管制度不可能一无所知,回归前的“公共安全法令”与“内政部”也应早有认识。当上董建华的重要阁员主持“保安”的工作后,若她有政治认识,在第一时间便应该向董提出多项立法选项,包括“Reactivize”97前的公安条例与其执法机关“内政部”。即使真要为第23条立法,也要做足立法的政治工作,可是由立法危机爆发后的应对表现来判断,她的表现是“火上加油”多于“灭火”。

事败后,她辞职赴美留学,也在名师门下为徒。回港后也再度活跃于政坛,就其组党与参与行政会议员的表现来观察,她的政治修为能否领导整个政府班子,起码笔者对她没信心。原因不是她个人的问题,而是普世所见,政治学有一个统一的观点:行政官要转化为政治领袖,会有一定的困难。

行政官要时间才能成为政治领袖

另一个困难是行政官故习难改,长期听命政治领导,专注执行政策与法定的工作,要他们改变角色,放弃行政官的工作,担任政治领袖面对重大的政治挑战,无论是心理上、经验上或工作上,都有无法克服的困难。

第二个困难是政治领袖不是Born to be a leader,而是要Train to be a leader。偏是一个行政官经过长期工作训练,都局限在执行的工作,要他们一下子转去当政治领袖,从“执行者”变成“决策者”,时间上无法让行政官有充分的时间去训练成为政治领袖。更何况政治领袖不但要面对政治竞争对手,更要面对争取民意支持,这两大挑战要经过长期磨练与挑战,把一个行政官空降去当政治领袖,是难以想像的事!

第三,政治学还有一个整合的观点,认为政治领袖还具备他们个人的专长,即具备强有说服力的辩才。证诸东南亚两位政治领袖李光耀与马哈迪,他们的辩才叫其对手折服,已是公认的事实。反之,行政官的特点却在“听命”,而“听命”养成的习惯早已把他们的“辩才”消磨掉了!

作者郑赤琰是香港中文大学政府行政系前系主任(1997至1999年),“帮港出声”发起人,近著包括《香江何处去》(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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