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扭转大选结果无望 美国民主韧性的考验方始

撰文: 评论编辑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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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总统选举的选举人团周一(14日)正式投票,选出民主党当选人为下任总统,自投票日结束以来众多的选举纠纷及诉讼,亦就此告一段落。早前自由派媒体及评论大肆散布特朗普将指示司法部扭曲选举结果、利用保守派主导最高法院推翻选举结果、甚至欲策划军事政变拒绝让位等种种阴谋论,均化为烟没无人再提。而同日司法部长巴尔亦正式向总统特朗普请辞,获后者接纳并赞赏其工作出色,而巴尔亦赞扬特朗普任内政绩,可算是特朗普在任四年内,比较好来好去的宾主分手。

在半个月前特朗普不断投诉选举舞弊,指使司法部彻查时,巴尔便与其大唱反调,称未发现存在足以改变选举结果的大规模舞弊证据。就此特朗普据报对巴尔极为失望,更传出两人决裂,特朗普欲解雇巴尔的消息。而巴尔请辞恰巧在选举人团投票当日,并将于12月23日生效,有传其因此避过特朗普或离任前提出特赦的法律程序,但也相信此因其在处理选举诉讼一事完成后,已在内阁中再无角色。而仅在数日前,最高法院便驳回得州检察总长状告四大游离州选举结果的入禀,亦正式中止特朗普谋求翻盘的诉讼战。

巴尔与法官否定舞弊论

尽管最高法院中九名大法官中三人为特朗普委任,却无人肯受理得州的提讼。两名非特朗普委任的保守派法官托马斯及阿利托,虽然愿意听取得州进一步说明,但不同意对方企图利用诉讼拖延时间,即使审理亦不会要求更改乔治亚、密西根、宾夕法尼亚、威斯康星四州选举结果。最高法院以简短的意见书答称,宪法保障得州司法权,但其他州如何进行选举,得州无权置喙。

美国最高法院法官由总统任命、国会确认,难免会有党派色彩,保守派及自由派的法官壁垒分明。尤其是近年国内的文化战争加剧,极富争议的社会文化议题纷纷被推给法院,令最高法院予人有党派斗争的战场之感。然而从年中保守派法官裁定歧视同性恋雇员违宪一案,以及堕胎权仍然未被推翻可见,两派法官纵然在诠释法律上有所区别,甚至有个人立场的倾向,但他们仍会达成较为一致的裁决。今次最高法院拒绝推翻大选结果,足见特朗普阵营对拜登之指控份属无稽,全然站不住脚。

2020年12月14日星期一,北卡罗来纳州首府罗利,北卡罗莱纳州最高法院首席法官谢里·比斯利(中)在北卡罗来纳州选举团的总统选举人聚集在州议会大厦投票时宣誓。 (AP Photo/Gerry Broome)

拜登:美国民主已证明有韧性

白宫易帅、特朗普翻身无望,拜登周一在选举人团确认结果后发表演说,声言美国民主已通过试验,是“有韧性、真实、强大的”。然而此说无疑过于天真。此次巴尔虽然不随特朗普的调子起舞,公然抗命坦承大选没有大规模的选举舞弊行为,但不能忘记其之上任在于塞申斯(Jeff Sessions)不堪来自特朗普的政治压力,还有巴尔在调查俄罗斯干预上届美国大选的米勒报告书中,被质疑影响甚至扭曲米勒的观点,并放过了涉嫌通俄之弗林(Michael Flynn)。美国向来奉行三权分立、司法独立的原则,但联邦调查局、司法部甚至法院,过去四年屡被质疑受总统的政治压力。在此政治高度撕裂之情况下,两党及民众均以立场先入为主,拜登如何重拾体制之公信力,显然仍路遥艰辛。

当然,特朗普如此毫不尊重规章制度、无视程序公义、欲利用国家公器以牟取私人利益的统治者,最终亦不得不受各种制约,一个月后只能黯然下台。惟特朗普从来不是美国深层次问题之原因,而是其表象及结果。美国内耗四年光阴,拜登将来能否重新凝聚社会团结,带领深受疫症及经济衰退而打击的民众走出困境,那同样——甚至更是——对美国体制韧性之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