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倡议】搞Airbnb犯法 其他共享平台都走唔甩 咁点鼓励创科?

撰文: 香港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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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收到煮西餐的主人家的地址,她说厨房就在红磡的一家大厦,需要经过一个桌球室,入口就在10号桌后面。然后看到的是有一个柜子,打开了那个柜,推开里面的衣服,居然看到有个入口。每次的晚餐经验都有其特别之处,都是普通餐厅做不到的。”这是Plate Culture香港经理Boni Lin其中一个social dining的经验,但现时基于法规问题却非人人敢参与。

民间大厨可能随时在身边?除了到陌生人家中作客体验民居生活外,原来也可想到陌生人家中共享美食。共享经济平台在全球各地如雨后春笋般发展,不少人都体验过Airbnb和Uber的服务,而Airbnb饮食版Plate Culture亦早已于2013年在马来西亚诞生,于2016年引入香港。平台把有心在空闲时间做菜的民间大厨和喜爱私房菜、住家菜的食客透过App(应用程式)连系起来,让人人都有机会做大厨,在平台上定价,于家中宴客共晋晚餐。

Plate Culture作为共享经济平台,在港发展却仍然低调。共享经济模式和创科发展密不可分,不少初创创科企业均会从创立App入手,但要成功打入市场,却面对重重厚墙,当中包括法规上的限制。新的经济模式本来就冲击了传统的规管模式,政府在新一份《施政报告》表示要审视阻碍创科发展的法规,有心要“拆墙松绑”,却欠缺时间表和方向。

创新及科技局局长杨伟雄于10月时向传媒表示,立法会议员已向局方提出了十多条相关的法例,要求政府检视。但创科局只把法例交予各个政策局或部门跟进,何时交上由特首主理的创新及科技督导委员会跟进,仍是未知之数。要让共享平台百花齐放,政府应成立一个专门审视相关法规的委员会,尽快研究如何为创科带来出路,并同时加强创科的配套发展。

Plate Culture在香港仍未算兴起,Boni指现时用户有约七成是居港外籍人士(expat),约有三成是本地人。(杜启邦摄)

非普通食肆非私房菜 须以新方式规管

“Plate Culture的活动更像一场探险。”平台推广的social dining,著重的不单只是食物,还有更重要的是文化交流。Boni表示,透过social dining,食客亦能了解主人家的故事,平台中现时有很多异国的主人家,她认为平台可透过科技把陌生人之间的距离拉近。

这种共享平台现时在香港尚未兴起,Boni也承认social dining对很多港人而言仍是较新的意念。在记者邀请部分主人家做访问时,有数个主人家担心访问公开了身分,会因接待食客触犯到法例惹来麻烦,拒绝接受访问。若政府坚持以现有的法例去规管新的经济模式,其实变相是打击这种新兴平台,当创办者明知创办出来的App可能不会合法时,有新的点子可能在未发芽前已死去。在此情况下,政府如何推动更多创新的平台?

Chi Chi是一个全职护士,她对烹饪充满热诚,却因轮班工作只能在每月中一至两天的假日透过Plate Culture招待食客。(受访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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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 Chi是平台上其中一个home chef,她是一个全职的护士,却对烹饪充满热诚,平日自己也会钻研菜式。她主要做的菜都是西餐,但会尝试把很多有香港特色的食材融入西餐中,例如咸蛋、陈皮、大地鱼等。她试过用豆腐取代芝士做carbonara,用陈皮打牛油汁做慢煮鲍鱼,做的菜可谓在外难求。平台提供她闲余时跟别人分享菜式的机会,同时让食客有更多新的饮食选择。

丈夫Terrill认为这个平台让他们跟社区里的人拉近距离,“其实上来吃饭的人都不算是客人,他们更像friends-to-be,我们本来未认识,他们上来吃饭,我们便认识了。”可是,因为他们两人平日都要轮班工作,工时不定,他们每月都只能办一、两次social dining,“所以我们说能上来一起吃饭的人都很有缘!”

他们认为这种共享平台提供的都不只是一个服务。“最难忘的一次是为一对夫妇办的结婚周年纪念,他们本来约了很久也约不成,因为我们本来的时间很难迁就。但结果当天却挂起十号风球了,食材其实已准备了五、六成,但新鲜的打算当天才买,很多店都关上了,我们跟他们商议了一下怎么改餐单,他们也很信任我们,让我们作主。说在街市有什么就买,在街上风雨很大,他们想出外用餐也未必能找到餐厅。最后我们都做好那晚餐,我们便说他们真是‘打风都打唔甩了’。”

Boni认为Plate Culture跟食肆或私房菜不同,它主要是一个文化交流平台,比较像在网上认识新朋友,然后去款待朋友,互相了解。若政府认为需要引入新的牌照模式,他们会乐意沟通,但现时牌照均不适用规管像home chef这类平台。

Uber在港面对的法规问题仍未解决,消委会近日发出建议发牌规管网约车平台,政府会否采纳仍是未知之数。(资料图片)

“政府的取态就是‘你犯法就是犯法’。我跟政府说我有这个意念,叫政府研究修例,你认为政府会怎么说?他们会不会说都没有这个市场,看不见有需要修例?其实合法与否只是一个伪命题。”李兆富以Uber为例︰“你说Uber不等待先修例便进入香港市场是冲击法治,那我Simon Lee等你先修例再慢慢做,你却说没有这个市场没有必要,那‘公就你赢,字就我输’,怎么做呢?”

政府现时的政治架构是难以修改法规的一大难点。他表示,政府现时很多局的定位太尴尬,各局互不从属,若要提出政策上的改变,各局也不知道如何开始,谁去主理。“不同的局表面上是一个团队,实际上却是各自为政。”

他认为政府的架构未能反映社会现实状况,现时政府就是不懂处理这种牵涉多个部门的问题,就把平台都禁止作罢。对于GoBee.Bike共享单车违例乱泊的问题,政府亦是处于尴尬的局面,单车应该交由运输及房屋局,还是康乐及文化事务署?单车在香港的定位是文娱康乐活动,是否亦算是交通工具?他认为在香港这部分一直都欠相关的规划。“这些例子反映政府的行政架构思维停在六十至七十年代,无对应设计面向社会经济转型。”

新的共享饮食平台会冲击传统的饮食业,但毕竟规模和服务对象也不同,政府引入新规管模式时也应考虑这些因素。(资料图片)

这种共享饮食平台会对传统餐饮业造成一定的冲击,然而,共享平台和食肆的规模和服务对象有所不同,逐渐开放市场除了可给予消费者多一个选择外,也能让食肆及共享平台透过公平竞争改变服务及食物质素。

涉及不同领域的共享平台对传统行业造成的影响程度各异,故政府在拆墙松绑之际,须考虑到如何平衡不同持份者的利益下,有限度开放市场及规管,才能为行业带来长远的良性竞争。政府改组的“政策创新与统筹办事处”应作这方面的研究,循序渐进地开放市场,设立不同领域的平台营运牌照,迎接共享经济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