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观点】村上春树撼“高墙” 诘问日本的历史良知

撰文: 香港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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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作家村上春树早前接受《每日新闻》、《朝日新闻》等日本传媒采访时,指出日本“不能遗忘或篡改历史,须抵抗历史修正主义”。事实上,他早前已多次鞭挞日本右翼思潮,在他刚出版的小说《杀死骑士团长》中,更指出日本必须要正视南京大屠杀,不能试图忘记、修改过去,因为这是“严重的错误”。他出此言后,随即被日本右翼份子群起攻之,扬言抵制他的新作。但日本在在需要如村上春树般仗义执言的人物,以导正右翼的错误史观。

村上春树新长篇小说明年推出。(网络图片)

以文学批判政治 关心社会争公义

事实上,村上春树初出道时并不热衷于政治,有些人评价,他早期小说中的角色,对政治事件冷眼旁观、漠不关心。但1995年的东京地铁沙林毒气事件后,村上春树的风格开始改变,他在作品《地下铁事件》中以报告文学方式呈现事件,探究恐袭的缘由、影响。其后,他的发言、文学作品,不乏社会关怀、政治批判的内容。

而在村上春树众多的政治言论中,最广为人知的是他在2009年获颁耶路撒冷文学奖时的得奖感言,他在演辞中谈及“鸡蛋与高墙”论:“无论高墙多么正确和鸡蛋多么错误,我也还是站在鸡蛋一边。”当年以巴冲突甚炽,加沙城在以军封锁下逾千人丧生,高墙自然是指以色列。村上春树在敏感时刻亲身前往以色列领奖,起初饱受外间批评,不料在领奖时对以色列政府大加谴责,超乎公众所料,“鸡蛋与高墙”自始多被引用,用以支持反对者对抗不合理的体制,纵使力量微小,仍坚持当为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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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上春树的最新作《骑士団长杀し》在今年2月出版。(Getty Images)

反对历史修正主义 鸡蛋再撼高墙

是次他的访问受到右翼猛批,其实亦是贯彻“鸡蛋与高墙”背后的精神,为大众提供另一种解读。因为他反对历史修正主义、触怒右翼,仔细一想,岂不是另一个“鸡蛋与高墙”的情境?今次他面对的“高墙”除了是在主张历史修正主义的右翼份子,更有不断鼓吹要遗忘、甚至美化日军在二战中的暴行的日本政府。

在村上春树眼中,一个民族过往所犯的过错已是不可挽回,若不断逃避,甚至扭曲历史,是为一错再错,故他曰:“小说家能做的有限,但可以用讲故事的方式来对抗。我相信故事的力量。”在他的最新长篇小说《杀死骑士团长》,狠批日军在南京大屠杀的暴行,并认为事件无容置疑,就反映出这种思想。

右翼图骑劫民意 日本需要更多村上春树

可以说,在安倍晋三上任后,日本右翼日益放肆,最近日本媒体便揭发幼稚园“森友学园”将“教育敕语”列为教材,荼毒稚龄学子。须知“教育敕语”在1946年已然被剔除出日本的教育体系,因为其内容渲染国家主义,军国主义者将之奉若经典。而森友学园与安倍晋三,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媒体揭发安倍晋三的妻子安倍昭惠,是森友学园的名誉校董,有校董更指她向学校捐款。与此同时,地方政府竟以一折地价,将土地贱卖予森友学园,拟建“安倍晋三纪念小学”,这令人怀疑,这所涉嫌传授军国主义思想的幼稚园,是由安倍晋三默许、乃至一手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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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年长一辈会反对修宪,今天站出来示威的大都是年轻人。(Getty Images)

现时日本右翼份子的声势日盛,但是大部份日本国民,并非如一些媒体所渲染般,都是残存军国主义思想。就如安倍晋三试图删除放弃战争的宪法第九条,但这个主张至今仍被日本主流民意反对,可见日本人一般对军国主义心存戒惧、主张和平。而在森友学园事件被揭发后,更引起公众不满,共同社在上月26日发表的民调显示,有62.6%的受访者表示“不能接受”安倍晋三就捐款问题的解释,大幅超越回答“可以接受”的28.7%,民众更认为应传召安倍昭惠前往国会说明,显示日本民众对这些胡作非为的右倾举动,并不卖账。

日本国民衷心谋求基于正义与秩序的国际和平,永远放弃以国权发动的战争、武力威胁或武力行使作为解决国际争端的手段。 为达到前项目的,不保持陆海空军及其他战争力量,不承认国家的交战权。 ——《日本国宪法》第二章第九条

可以说,日本右翼份子不能够反映日本主流民意,惟日本不少右翼份子位高权重、政经影响力甚巨。所以,日本在在需要如村上春树这种具公信力、社会影响力、在国际知名的人物,为公义发声,导正错误思想,让日本民众以至世人都知道军国主义者的张狂,这些一再扭曲历史的人,不能、也不应成为日本的主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