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大831决定”四周年 坚持力争普选以外 还有大事须谈?

撰文: 评论编辑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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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8月31日,全国人大常委会审议香港政改报告,公布后被简称为“831”的决定。“831”是占领运动的导火线,改变了香港政治命运,也改变了不少年轻人的命运。四年过后,目睹世界政治局势风雨飘零,民选体制一再被民粹主义挑战;继续争取全面落实“双普选”之余,香港似乎也需要更深刻的政制讨论。

不妨先重温细节。全称《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关于香港特别行政区行政长官普选问题和2016年立法会产生办法的决定》的“831”,就行政长官选举方法作出三项主要决定:一、提名委员会人数为1200人,按原有四大界别选出;二、特首参选人须获得半数委员提名;三、委员会只能选出两至三名候选人。

在泛民眼中,831延续了非建制人士不能真正意义上竞逐特首的“传统”,政制没有改进,反倒退步。过往泛民代表虽然没有可能胜出选举,但“入闸”成为候选人难度不大。一旦实行普选,若按原来提名机制,则泛民代表大有可能问鼎特首宝座。是故,人大常委会在提名阶段根本排除泛民代表入闸的可能性,确保胜选者是中央政府可接受人选,免于引发另一场政制灾难。但这安排是否合乎普及而平等的选举原则,则备受争议。其后,社会纷争不断,黄、蓝撕裂令香港不但在政治、也在经济发展及社会民生上的空转数载,遗祸至今。

如何在831框架既存事实下,合理推动完成《基本法》规定的行政长官、立法会双普选,是所有香港人的共同责任。但这数年来的世事纷扰,似乎也在提醒社会,普选很重要,但它不会解决香港大部分的结构问题。

环顾世界,近年的民主选举,大半沦为笑话。颠倒一切“普世价值”的特朗普,成功在最强大的选举制国家染指总统宝座;挟民意之重、声称要改变台湾的蔡英文沦为制度枷锁的笼中鸟;为政有道、领民有方的默克尔一再被民粹主义思潮赶入穷巷,险失德国执政地位。除了极少数的国家外,大部分选举都面对同一个问题:无人可选。

回到香港,我们在立法会的地区直选中,也是有真正意义的选举。但候选的都都是什么人?要不是唯唯诺诺的建制、就是庸碌无能的泛民,每次选举换届过后,议事厅内还是满坐颟顸拖沓之辈。假若哪天我们真的“成功争取”双普选,届时不过是在立法会外,再炮制多个无能的执政班子,那到底是福还是祸?

同样,保持原来制度也是死路一条。不信任选举制度的社会,选贤用能多是依赖实绩判断。管治的往绩、Track Record的确远较徒逞口舌之能可靠,但假若所有具备履历的人,都是无能之辈,那该怎么办?这种可怜事确实举世难闻,但偏偏就出现在香港。港府现时的执政班子,都是千挑万选的官僚精英,但他们的表现是否能堪重任,又是民所尽知。

选举路不通,履历路不顺,香港说到底就是欠缺一套培养政治人才、管治接班人的有效制度。双普选的路要继续走下去,而且要坚定不移地走,这是一国两制所托付港人的试验重任。但若然只盲目相信有选举就天下太平,那是极其昩于事实的自我麻醉。公权力交到无能之辈手上,是对社会最大的伤害;若然人才凋零情况不变,选举只会成为残害社会的凶器。

831四周年,有泛民团体要求重启政改、推翻831决定,但对于上述问题的核心,社会也该是时候部署来一场“大辩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