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手接龙二.81】拯救跑手.跨越戈壁沙漠 重新整合人生
“跑手接龙”用接龙方式连结跑手,先是连结受访者,继而组队参赛、成立跑步群组,再办跑步活动。
每名“跑手接龙”受访者,都要推介一名跑友作为下一篇文章的主角。记者整理访问资料后,以受访者第一身的角度撰文。
上期“后发跑手”梁嘉善留给“拯救跑手”谭佩仪的话是:“虽然我们一日只得24小时,但都要work hard play hard,只因我们都系‘multi tasking之鬼’”。
人生就是要不断取舍:离开校园等于离开田径场,结婚育儿等于放弃运动……曾经拎钉鞋回校,比拎课本还多的我都逃不过定律,分别只是我还在医疗辅助队教授拯溺班。直至两名孩子渐长,第3名孩子刚出生,才有机会重投跑步怀抱,但再踏跑道,就是250公里的戈壁沙漠极地超级马拉松(Racing the Planet)。
我在一所来自丹麦的外资清洁公司任职经理,高层想找同事一起参加戈壁沙漠极地超级马拉松。尽管我生产不久,听到消息还是蠢蠢欲动。大概是我在医疗辅助队服务多年,又运动底子,通过体能测试后经过短短数月训练,就正式代表公司出发到戈壁沙漠参赛。戈壁沙漠极地超级马拉松有多艰辛,很多高手都详述过,我选择分享一个关于死亡的故事。
戈壁沙漠日夜温差很大,日间摄氏50度,入黑跌至零度以下。在烈阳照耀、寒风吹袭的软绵绵赛道跑,连续数天跑8小时,形容为“危险”,比“艰辛”来得贴切。一连数日的比赛,对手彼此也是朋友,每天赛后在营地帐幕前谈天说地和回顾行程。配速相近的选手,早已有所交流。比赛时前前后后是谁,心中有谱。
来到第4日赛程,我一如以往按自己的速度走。中午过后,在火焰山头遇着参赛者轻微中暑,便留下来协助照顾一下,再继续前进。遇见其他的跑手,我也会提示一下最好二人一起跑,就算筋疲力尽都有个照应。
走到尾段,进入落山沙丘弯道时,看到地上有个腰包。我心生奇怪,同时感到不妙,急步往前查看,果然发现有一名参加者倒卧沙上,原来是美国跑手Nicholas Kruse。我即时检查他的清醒程度及伤势,初步评估他神智不清,但没有骨折,以处理中暑的方法处理,尝试把他拉往前方较阴凉位置。可惜,他体重达200磅,又失去了知觉。我多次尝试也不能拉动他,只好为他解下颈上的防晒巾,解除束缚之后,拿他的背包垫高他的脚。
Nicholas Kruse随身的水樽已没有水,而我身上也只剩不足100毫升的水,所以倒在防晒巾上给他湿口。看到他瞳孔放大,意识模糊,我多次向他叫唤:“Almost there!Dont be scared.”。其间,两位跑手经过,同样体力已透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好叫他们尽快到营地找医疗队。
事隔两天,收到Nicholas 离世的消息。我们曾有互动和倾谈,曾谈及他的脚掌起水泡,我还教他如何贴水泡胶布处理。我在医疗辅助队服务多年,虽然懂得急救,但不一定能拯救成功。
参加戈壁沙漠极地超级马拉松,赛事中经历生命在身旁消逝,亦让我重启运动人生。每人都有一块24小时的饼,如何分配就是按自己需要和取舍。现在我的饼是分配给家庭、工作、三项铁人教练工作和自身的三项铁人训练。改变除了自身意愿,还要家庭配合,没有丈夫支持和子女互相照顾,我又怎能重投比赛,兼顾教授三项铁人?我的左、右锁骨和阿基里士腱都曾因运动创伤做过手术,现在还能跑跑跳跳更让我珍惜运动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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