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金刘以鬯高行健金庸等文人手稿展出 手写稿最能看出创作思路?

撰文: 梁嘉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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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览/高行健/巴金/金庸/文学】现时文学创作多在电脑前完成,落笔后编辑几乎不留痕迹;手稿则不然,作家多需事前推敲再落笔,免得稿纸一片凌乱,而每次修改都会在稿纸上留下印记。对于读者来说,这种涂画痕迹或许便是捕捉作家创作时思绪的最好途径。

这次“时代的跫音”将展出巴金、刘以鬯、高行健、余英时、董桥等作家手稿,同时呈现杨绛、季羡林、金庸、倪匡、余光中等现当代文人学者书札手迹,让大众观察文学作品前世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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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捉作家思绪变化

写有《家》、《春》、《秋》等小说的巴金是中国“五四”运动以后最著名作家之一,相信不用再多作介绍。这次预展会展出巴金于香港昭明出版社出版《巴金选集》亲自选编编目和后记,写于1980年,包含他在选辑方向之考量。原来成书有赖香港小说家刘以鬯从中牵线,他们在书信中沟通过书籍出版事宜,相关信札现能在香港中文大学文学资料馆中找到。

在书信交流中,刘以鬯曾经提议由巴金女儿为选集写序,得巴金允诺亲自写〈后记〉作代替,这篇后记只有在这一个版本的《巴金选集》中出现过。巴金在后记中针对评论者对其作品不当批评,坚定捍卫自己作品,可见其经历连串苦难后对于文学之执著态度。

〈香港文学史料汇编〉前言(图片由香港苏富比提供)

这次预展亦会展出刘以鬯两份手稿,其中一份为〈香港文学史料汇编〉前言,写于1988年。这份手稿特别之处在于这篇前言实际只在本地报章中发表过一次,而〈香港文学史料汇编〉实际从没面世。〈前言〉首句写道:“香港文学喝的是中国母亲的奶汁,穿的是英国干爹的服装,作为中国文学的旁枝与华文文学的组成部分,自有其独特的个性。”刘以鬯在文中强调需要重视整理香港文学史料,才得以梳理香港文学重要性。

若想捕捉作家思绪变化,便不能错过作品初稿。展览另一焦点在高行健短篇小说〈瞬间〉手稿。高行健是首位获诺贝尔文学奖殊荣的华人作家,在江西出生,后来与80年代前往巴黎定居。在巴黎期间他创作过许多实验性作品,〈瞬间〉便是其中代表作之一。

〈瞬间〉首页(图片由苏富比提供)

读过高行健作品的读者,相信会对其“意识流”创作印象深刻。这个特色亦在〈瞬间〉文稿中有所展现,〈瞬间〉原为拍摄电影而作,以不同叙述角度组成片段,情节不连贯、片段互相跳跃,充满戏剧感,如在文本上看见蒙太奇剪辑。文稿原本只有五千多字,最后出版定稿字数逾万,许多文句被加长,也有一些被删减。譬如手稿第八页中一段餐厅里的意识流对话,初稿完全没有标点符号,在定稿中删走许多文字,以省略号代替。将增添与删减内容互补对照,方能摸索作品之前世今生。

图片可见高行健〈瞬间〉初稿与定稿之间变化(摄:梁嘉欣)
高行健 〈瞬间〉手稿 原珠笔纸本 二十页 各 29.6 x 21 公分 (20) 来源︰现藏者得自作家(图片由苏富比提供)

信件来往窥探性格特色

除了名家手稿,这次也展出作家之间往来多件信札,从七十年代开始,时间跨度约40年。史学大师余英时、金庸、倪匡、罗孚与董桥之书信往来都收录其中。除了能在信札中看到余英时与董桥之间深厚情谊,更能看到董桥与倪匡之间的好玩对话,各文学大师性格形象跃然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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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信件便是由倪匡写,给董桥的,字迹龙飞凤舞、难以辨认,如细心留意信件内容,便会发现信件乃在倪匡喝醉后所写。他中提到董桥借了他一本《金瓶梅》,信中写道:“《金瓶梅》我没有用处,在我这里,废纸而已,大可不必还我,真的。”倪匡后来发表过一篇文章叫做《金瓶梅学》,提及他从前不懂欣赏《金瓶梅》,只会集中读里面好看之处,这篇信札中便能看到当时其对《金瓶梅》之态度。

倪匡 致董桥信札 原珠笔纸本 一通一页 35.5 x 38.6 公分 来源︰现藏者得自上款人(图片由苏富比提供)

作家手稿鲜少一同展出,拍卖行书画部专家黄晓君透露,其实相关鉴赏工作与书画无异,主要还是厘清拍品来源,对比传世作品风格,同时对照内容是否符合作家生平。她表示:“这次展出的始终是初稿,当然是和定稿有所对应。假若你能看到两者之间不同,那么观看乐趣就更大了。”

【展览地点】

【展览详情】
名称:时代的跫音─中国书画暨文人手迹网上拍卖预展
地点:金钟太古广场1期5楼香港苏富比艺术空间
日期:12月15-17日,1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