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理小说讲场|陈蕙慧、冬阳谈砂之器、夜半惊魂、你只能活两次

撰文: 文化讲场
出版:更新:

“推理不管是哪个阶段,都是我人生很重要的朋友。”台湾推理作家协会理事长冬阳共同主讲“周五悬疑剧场”活动的木马文化社长陈蕙慧这么说著。两位同为推理小说的重要推手,这一次的活动,正是要将历来的阅读经验以及独到的视野分享给读者。
文:栞  | 原题:跨越时代的魔力与魅力,人生最重要的朋友──专访陈蕙慧与冬阳谈推理小说(上)

谈到第一次接触的推理小说,二位不约而同地提到了福尔摩斯。陈蕙慧在学的时候,福尔摩斯与亚森罗苹便是同侪间热门的话题,不过女生大半都是罗苹派。后来她开始大量阅读日本推理,印象最深刻的是在中国时报人间副刊连载的森村诚一《人性的证明》,也读遍林白出版社的作品。

【延伸阅读:谭光磊专访 16岁启航的奇幻之旅

陈蕙慧认真动念想把推理当成工作,是在金马观摩影展看了《砂之器》电影,希望能翻译小说,但那时还只是个大学生。一直到2002年在商周工作,虽然为了市场的考量,先推出了东野圭吾与宫部美幸等作品,那时最想要引进的,还是松本清张的《砂之器》。

冬阳的第一本推理小说,是小学三年级在百货公司读到的福尔摩斯《夜半惊魂》。当年的他只能阅读和自己身高齐高的书柜放的书,这本的书名又特别的挑逗,吸引他阅读,当天晚上竟因此睡不著觉,当时的冬阳并没有意识到这是一本推理小说,比较像是鬼故事,后来他特地到旧书店找到这本过去阅读过的版本收藏。

【延伸阅读:《追风筝的孩子》翻译者李静宜专访

虽然没看过《砂之器》的电影,但冬阳和一些推理迷朋友,也找到《砂之器》的剧本复印珍藏,想尽办法阅读全台湾没出版几本的推理作品,成为当时阅读的养分。后来因缘际会到了出版社工作,第一本编辑的推理小说是007系列的《你只能活两次》。冬阳提及当从推理迷变成推理小说编辑,有非常多东西要学,如何打动别人比起说出喜欢更为困难。

陈蕙慧谈到推理的阶段性

在这些谈论推理与过往经验的过程中,陈蕙慧谈到推理的阶段性:推理小说是一种娱乐,能逃离现实的厌烦;接著会和故事中的角色共感,体会到他们强烈的情绪,跟著愤怒不安,或是感动。绝大多数的类型小说,能做到这两个层次就很厉害。

成为经典的推理小说,则是做到了第三阶段,作者在故事中隐藏想法,让读者获得启发,读者在报纸上看到凶杀案时,不再只是觉得凶手罪大恶极,也不一定觉得受害者就是绝对的弱势跟可怜。最高境界的推理小说,更是会影响价值观的判断。“许多推理小说已经影响了我,甚至愿意投入精力与心神去出版它、推广它,它们有魔力与魅力跨越这个世代。”陈蕙慧这么说。

冬阳认为推理不只是谈小说,就像木马文化出版的《18种微型死亡》,透过建立起美国法医制度,在知识体系的背后,建构出具体而微的观察,这就是一种探讨推理的表现。对冬阳来说,推理不能没有谜团,不能没有解决,也不能没有任何让人觉得好看的元素。

这次的三场对谈,透过两位讲者选出的作品,结合东西方不同的观点,尽可能在同一场活动让更多的听众得到刺激与碰撞,两位也聊到挑选这些书的契机。

《警官之血》的重点不是文学性,而是历史感

第一场的主题是现在已成为显学的警察小说。以类型小说获得直木赏的佐佐木让,故事极富文学性,但《警官之血》的重点不是文学性,而是历史感,以及描写相对特别的驻在所警察。在《警官之血》中,父子三代都担任了警察,对于这个职务有使命感;而《暗夜》中的芮尼克不断想要回避当警察,却仍旧坚守岗位。那么故事对照之下,对于警察这个个人所做的职业决定,又意味什么?

第二场《挚友》谈到的友情、信任与背叛,紧扣著《池袋西口公园》中国王与真岛诚既近又远的关系,勒卡雷对于间谍心理的描绘,对应石田衣良刻画池袋地下社会的晦暗,石田衣良在撰写这些底层生活的细腻,更是令人怀疑他是否亲身经历。从少年跨度到中年的故事线,与《挚友》的主角心境更产生了共鸣。

在第三场中,当《蝉时雨》的武士遇到《大眠》的私家侦探马罗,乍看之下很突兀,但《蝉时雨》处理的是宛若上班族的基层武士,而且还是中小企业面对人生的艰难,描绘出凄美与悬疑的要素;马罗与刻版印象中的蛇蝎美人周旋,同样充满浪漫与惊悚感。这两部作品如此产生共同的对话,或许是作者也没想过的事。

大疫之年,我们习以为常的生活型态被改变了,人心也隐隐著透出对未来的不安。此时,透过文学、阅读探寻一方平静,是一剂良药。自九月起至明年二月,“混乱世代中的文学对话”讲座,邀集不同领域的讲者,分享阅读与创作的启蒙。

讲座活动由顶新和德文教基金会、文房.文化阅读空间、工三行销共同规划执行,并邀请资深出版人、且戮力推广阅读的木马文化社长陈蕙慧担任策展人,共同献上文学之美,一探文学初心。

(本文不代表艺文格物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