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大学生会解散 前会长蔡子强感突然 叹失独立声音:忧骨牌效应

撰文: 胡家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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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立半世纪的中大学生会今日宣布解散,曾任中大学生会会长的中大政治与行政学系高级讲师蔡子强表示,学生会是社会其中一个重要社群,贵乎“无既得利益所影响嘅独立声音”。他对于学生会决定感到突然及伤感,多个公民组织近月相继解散,如今蔓延到学生组织,“担心会否有骨牌效应,其他院校学生会面对同一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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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知名政治人士曾任学生会

中大学生会自1971年成立,多年“出产”不少知名的政治及社运人士,例如前特区政府新闻统筹专员何安达、立法会议员梁美芬、2014年占领运动学生领袖岑敖晖、职工盟前总干事蒙兆达等。50年以来,中大学生会不时积极就社会议题发声,以及参与民主运动。

1987年担任中大学生会会长的蔡子强表示,对于创立半世纪的学生会决定解散感到突然及伤感。他指,不知悉解散的内情,但观乎多间院校公开与学生会划清界线,并拒绝代收会费,质疑背后是否涉及政治压力。他指,学生会之路难行,未知解散是否唯一选择,但对解散决定感意外,近月多个公民团体如教协、支联会、职工盟等相继解散,如今蔓延到学生组织,“担心会否有骨牌效应,其他院校学生会面对同一命运?”

学生会是社会其中一个重要社群,贵乎无既得利益所影响嘅独立声音。
蔡子强
蔡子强表示,学生会是社会其中一个重要社群,贵乎“无既得利益所影响嘅独立声音”,只会从原则立场去出发表达意见。(资料图片)

学生会支持回归、港人治港 曾获北京肯定

蔡子强表示,学生会是社会其中一个重要社群,贵乎“无既得利益所影响嘅独立声音”,只会从原则立场去出发表达意见。他指,不同年代学生会有不同看法、角色,学生会如今与校方、政府关系紧张,但过往学生会曾与他们关系和谐,甚至得到过北京肯定。

80年代初,中英就香港前途问题谈判,他指,中大学生会当年曾致函时任总理赵紫阳,支持中国收回香港,肯定“港人治港”构思,引起社会好大震动,与依恋殖民管治的主流社会意见不同,学生声音被视为“哽耳”。

他指,明白外界会批评学生会对社运的立场,但如果以学生会一、两年的表现同立场,去概括学生会本质或“盖棺定论”,是相当以偏概全及可惜。他指,50年以来,香港大时代和不同的历史重要时刻,均见到学生会身影,学生会如今消失,犹如其它已解散的公民组织,代表香港某段历史缺少了一块。

学生会实践民主,系大学教育重要一部分。
蔡耀昌
蔡耀昌表示,学生会体现学生自治,是实践民主重要一环。(资料图片)

蔡耀昌:学生会实践民主 大学教育重要一部分

与蔡子强同届学生会,曾担任副会长的蔡耀昌表示,对于学生会决定感到愕然及震惊,形容难以接受。他指,不知道学生会是否受压而决定解散,但认为可先诉诸“全民大会”讨论,再经由“全民投票”决定学生会前路。

现为支联会公司秘书的他表示,“大学唔只系读书”,学生会体现学生自治,是实践民主重要一环,学生会经由同学民选,由内部开会到决策,须按章程办事,对全体学生问责,若办事不力,学生可投票拉倒学生会,或通过规条约束,“唔系话你叻、你系精英就可以做领袖。”

他指,学生会对外积极参与社会运动,例如当年八九民运,学生会积极参与筹组游行,以唤起港人关注,有同学更到北京支持内地学生。他指,投身学生会的岁月,是一种成长的历练,过程中学习组织管理、学生资源分配、培育社会使命感等。他认为,大学失去学生会,也失去训练社会领袖的平台,即使参与政治学会,只会流于讨论时事,欠缺实践机会。

希望未来同学可以自己有唔同嘅渠道,自己为自己嘅议题发声,继续关心社会。
苏浚锋
2019年任中大学生会会长的苏浚锋(图中)表示,近月多个公民组织解散,过去一年校方以不同方式打压学生会,自内阁“朔夜”事件后,对学生会态度不友善,故明白及理解学生会解散决定。

校方与学生失沟通桥梁 今后学生为自己发声

2019年任中大学生会会长的苏浚锋表示,近月多个公民组织解散,过去一年校方以不同方式打压学生会,自内阁“朔夜”事件后,对学生会态度不友善,故明白及理解学生会解散决定。

他认为,学生会在校内外均积极发声,对内作为校方与学生之间沟通桥梁,协助改善大学政策及校园环境。2019年爆发反修例事件,中大管理层与学生关系一度紧张,他表示,当年学生会与校方会面,要求校长理解同学看法,尝试令同学声音被听见。

今后中大没有学生会,他认为,中大同学不论在校政或时事交流,缺少一个具代表性的平台发声,但在新时代之下,相信学生总可找到发声的方法,“希望未来同学可以自己有唔同嘅渠道,自己为自己嘅议题发声,继续关心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