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你仓夺命火】两消防员英勇殉职 香港人不会忘记人民英雄

撰文: 香港01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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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香港历史上最长的火警,至今不但仍未救熄,甚至有恶化迹象。面对迷你仓火场内数百个铁皮间隔及纵横交错的通道,消防队起用了超过200名消防员,以不同的策略灌救,但连消防处高层亦未有把握何时可扑熄。祝融已带走了两名消防员的性命,逾10名消防员受伤,教人扼腕叹息。不幸殉职的高级消防队长张耀升、消防队目许志杰,热爱工作,立志成为消防员服务社会,两人的英勇,香港人永远不会忘记,也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位消防员。

捐助消防家属的方法,市民若捐款,可参考图中资料。(香港01制图)

牛头角淘大工业中心四级大火烧至第3日(6月23日),晚上7时许,再陆续有消防员不支倒下。先是一名消防员在3楼感到不适,需由一名同袍搀扶,后再由其背离火场。数十分钟后,再有另一名消防员昏迷,躺在3楼地面。数名消防员一手拉着绳索,在崎岖不平的地面上,合力将受伤消防员擡下楼。昏迷的消防员被送到地面后,救护员立即替他做心外压。突然一名消防员赶至,他情绪激动,不停哭泣,救护员安抚并带其上担架床,后来要戴氧气罩送院。

一人、两人、三人,前后送往联合医院,其中一人送院时情况危殆。医院的气氛紧张,晚上8时许,消防处处长黎文轩穿着救火服,匆匆赶到联合医院了解情况,在场人士心知不妙。至晚上9时许,人称“杰仔”的观塘消防局消防队目证实抢救失效。有在医院等候的消防员通过WhatsApp向同袍发出不愿传送的噩耗,“杰仔无咗喇!我宜家喺联合(联合医院),又无咗个伙记喇”。短短数秒的音讯,消防员却已禁不住哭泣,说不下去。

牛头角火场同袍听闻消息,亦难忍哀伤,抱头痛哭。幽幽哭声,深沉悲伤,如利刃般划破浓烟密布的灰黑天空。殉职的消防队目为37岁的许志杰,育有一名7岁儿子,他生前还在Facebook留言,“终于到我出发啦!等我带队打爆佢,就睇下你有几恶。大家放心,我会带各兄弟齐齐整整返局的。”讵料遭遇不测。

消防多次转换灌救策略

这场夺命大火,焚烧至周四(23日)晚已逾60小时,涉事的淘大工业中心一座3楼货仓,最先于星期二(21日)上午约11时起火。消防接报到场,随即动用3条喉及3队烟帽队灌救,至中午12时许将火警升为3级。然而受制于迷你仓的密封环境、狭窄及如迷宫般的通道,加上大量高热浓烟不断涌出,消防一直未能控制火势。午后,火愈烧愈旺,消防动用超过250名消防员增援扑救,并出动云梯,将消防员升至外墙,击毁窗户玻璃驱散浓烟,更于晚上近8时将火警升为4级。

面对这场焚烧3日的大火,消防多次转变灌救策略。据悉,当日现场指挥官最先采取“进攻式扑火”策略,轮流派遣烟帽队深入火场,力求尽快接近火源,争取于入夜前救熄大火。可惜货仓内一直浓烟密布,能见度只有不足5米,室内却有接近1000度的高温,多名最先进入火场的消防员相继受伤,高级消防队长张耀升更于当晚不幸殉职。及后消防“转攻为守”,即只在火场外围或上层射水降温,暂缓派员入场,静待火场温度降低及浓烟减少。当时消防改以多条云梯拖喉从户外灌救,同时向尚未着火的4楼洒水,以防过热。惟直至周四(23日)早上,火势终蔓延至4楼,消防仍认为防卫性灭火策略成功,将进一步向5楼射水降温,防止火势继续向上蔓延。

爆开迷你仓扑救

及至23日中午,陆续有传媒拍得大厦外墙出现多条裂纹并渗水,外墙亦有批荡剥落,陆续有附近居民搬离现场。屋宇署署长许少伟午后到场视察,认为大厦结构仍然稳妥,但拒绝回应重灾区3楼天花是否安全。惟至傍晚时分,消防处助理处长(九龙)江炳林表示,4楼中间位置已发现起火,5楼左面一半面积亦有浓烟冒出,现场视野极低,而且温度甚高,为阻止火势蔓延至5楼,处方再次转而采用进攻式扑救,尝试爆开各迷你仓,可惜不久即传出再有3名消防员遇险。

张耀升30岁出头,已晋升高级消防队长,惜英年早逝。(网上图片)

张耀升自小立志当消防员

这场大火,夺去年仅30岁的高级消防队长张耀升的性命。张耀升于香港大学化学系毕业后,2010年10月加入消防处,任职消防队长,2015年10月晋升为高级消防队长。入职6年以来他表现出色,获部门派往澳大利亚受训,赞扬他“对于在紧急事故中的生命拯救工作尤其热忱,亦都曾经在多宗救援事故中表现出这方面的才干,并且获得部门欣赏。”

张耀升自幼对消防工作有浓厚兴趣,立志成为消防人员,一名与张一同受训的好友于网上撰文,说永不会忘记张曾对他说“想为部门作出一点改变,就算只是一点点也好”,指出自己虽然较张年长,但他的目光和志向,经常能启发自己,“我只想这个世界,要永远记得他。记得有过这一个人,曾经活出消防真正的光辉。”

在家庭生活方面,他为家中独子,一直在优良环境下成长,并于2014年与相识多年的太太共谐连理,于今年2月诞下麟儿,儿子刚满4个月,张耀升刚庆祝了首个父亲节。

另一名殉职的消防队目许志杰,外号“杰仔”,37岁,与妻子育有一名7岁大的儿子,1998年起加入消防处任职消防员,现时驻守观塘消防局。他最近才接到晋升为消防队目的通知。根据网上资料显示,杰仔去年曾参加由消防处举办的“职安健摄影比赛”,以一幅带出职安健讯息和符合消防工作主题的作品,获得该次比赛冠军。

再有消防人员伤亡,让人质疑应否“转守为攻”灭火。(黄永俊摄)

消防处长哽咽 强调不会牺牲同事

有参与此次救火工作的前线消防员向《香港01》透露,有管理层曾下令,周四要扑灭整场火灾,故消防急于“转守为攻”,但此举极易使前线消防员遭受“热衰竭”,批评形同“推前线去死”。

特首梁振英与多名政府高层周四晚会见记者,消防处长黎文轩为失去了两名消防员,一度激动落泪,“我做了处长两年,做了消防37年,最难是要告诉(殉职同事)家属这个消息”。对于记者一再问及处方在有前线人员殉职后仍派员入场救援,黎文轩重申决定是履行保障市民的生命财产,表示消防要勇于面对困难,不可待火势烧至无法控制的地步,加上未知火场是否真的无人在内,所以仍要进行扑灭火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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