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和啦唉】五月初一约定私片 50年龙舟会:和和气气最紧要齐心
在过去30几年间,龙舟已经由昔日的节庆活动演变成常规运动。龙舟比赛亦由以往端午节一年一次,演变成现在4月到11月都有赛事;历史悠久的联渔龙龙舟会早期由渔民、同一家族组成,后来变为“五湖四海”的人都有,见证了香港龙舟演变;对于教练兴仔来说,唯一不变的是“一条龙,一条心”的信念,视每一个成员如朋友、家人一样的“龙舟哲学”。
人称“兴仔”的郭满兴是香港仔龙舟劲旅“联渔龙”的教练,他自小以船为家。兴仔在香港仔见证的龙舟故事,由他10岁的童年开始说起......
他出生于渔民家庭,在泊于香港仔避风塘的其中一艘渔船上长大。附近的船都是亲戚朋友,会停泊在附近以便互相照应。以往只有农历五月初一至初五才会有龙舟“出没”,当龙舟落水后有人打鼓:“喂! 扒龙舟!就会四方八面都跳落水, 跟住一齐玩。” 龙舟会主要是由住在附近的亲戚朋友组成。兴仔的父亲是龙舟爱好者,兴仔在10岁时就加入了父亲的龙舟会联渔龙;起初队中大多是郭姓队员,“净系男丁都有30几个”。而现在的队员年轻、不再以郭姓为多,但没有血缘关系不代表龙舟精神与以往有别:“喺呢度就好似大家庭,互相帮助,开开心心,变成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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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他的兄弟姊妹已经退下“火线”,但仍然一如以往般热爱龙舟;每逢有比赛,所有人都会一呼百应,他的家姐、妹妹就会负责当日伙食,而兄弟则在比赛中当舵手。兴仔则继续以教练身份支撑龙舟会,在一星期两次恒常练习和比赛加操的训练中,都总能看到兴仔的身影。
在传统的节庆比赛中,其他龙舟会多以中年人为主;而有50年历史的联渔龙,年轻人的身影总是比较多,既保留传统亦开放让年轻人参与。因为兴仔看到运动是年轻人的世界:“年轻人有气有力,学习思维比较快;唔同我哋年纪大,较为固执。”;在论资排辈的传统运动中,他与别不同地选择让经验较少的年轻人充当主力,自己落场比赛亦不再“带头”。自称“老大叔”的兴仔,总是认为要“比多啲机会”年轻队员,希望他们能在龙舟运动中明白“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的精神,以及“一家人”一起扒龙舟的喜悦。
最开心是“抢标”食雪糕
从前龙舟活动的重点不是竞赛,在初五端午节之前会有“抢标”活动。一些平日与渔民合作做生意的商户会办“抢标”,商户会准备“彩旗”并将利是吊成一串,亦会赠送食物给龙舟会,以回馈渔民;在避风塘内的龙舟就会一起向商户前后“扒几次入去”,借此将龙气带给他们,祝福他们家宅平安、生意兴隆。通常成年人较喜欢到珍宝海鲜舫抢标,因会有较多利是;但对于10岁的兴仔来说,最开心则是去牛奶公司抢标,因为会有雪糕送:“喂好难先食到雪糕架嘛,发梦都食唔到啦。”
私片赛人人是冠军 最紧要和气开心
以往龙舟比赛的规模亦不如现在,赛事不及现在多。在兴仔记忆中,最初只有农历五月初一的南丫岛鹿洲天后诞,“等于啲人舞龙舞狮,渔民就带条龙舟去”,为当地的渔民祈求神明庇佑。表面上是参拜仪式,兴仔指实质是“无系统嘅私片赛”。早期的“私片赛”没有航道,龙舟停泊在外时,其他龙舟可以随时挑战、切磋;由于每条龙“一定要赢一次”,兴仔说“成日赢”的队伍有时会等其他队伍“互相可以赢吓先”才出去挑战,“希望你又沾吓光,我又沾吓光。和和气气,开开心心。”。所谓“龙船事,龙船了”,龙舟比赛上斗个你死我活,回到岸上大家都是好朋友。
曾代表香港出赛 最重要是团队
1976年,香港举办了第一届国际龙舟邀请赛,象征著龙舟由节庆活动走向运动化,赛事亦开始规范化,设有划一大小的龙舟和航道,龙舟运动自始受到世界各地的注视。早期香港国际赛只有头三名的队伍能代表香港到外地出赛,联渔龙在80、90年代亦曾在夺得香港冠军后到外地比赛。兴仔称,90年代去旅行的开支是一般人难以负担,更遑论30几人一起出国;而龙舟就带他和队友走过澳大利亚、台湾、新加坡、东南亚各国等地。
后来,香港代表队再不是以队伍为单位,而是以个人身份角逐。看重团队的兴仔没有参加遴选,不予认同:“因为龙舟是共同付出、以龙为中心的运动”。对于兴仔来说,胜负只是其次,他相信龙舟的秘诀就是团结,“当大家齐心,就会齐力”。队友和奖项之间一定要二择其一的话,兴仔不会放弃队友而选择外援,因为“赢一个奖杯,无咗一班朋友、一个队,系无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