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哀歌】菲佣离乡打工凑大港孩 回乡换来儿子冷待:你是谁?
母亲节临近,却将有数十万名的母亲不能够跟她们的孩子共聚,这群母亲就是身于香港的外佣。
单亲妈妈Jane Engelmann曾因分身工作,一对子女只得交给外佣看顾,感同身受,遂创立外佣合唱团“Unsung Heroes”,把母亲的心声写成歌曲《I Wish I Could Kiss You Goodnight》,让她们的泪,从旋律中流去。这群母亲自强的故事,亦纪录于英国导演Joanna Bowers 《The Helper》的纪录片中,将于母亲节当日进行首映。
摄影:黄宝莹、李孙彤、龚慧
影像协作:曾梓洋
孩子们现在都是少年人,每逢通电,孩子总是不耐烦:“Yes mom……食咗饭喇,bye!”然后电话无情地挂上,但她说:“即使是这样,我仍会打给他们。”
Aida在30年前离开菲律宾,有两个孩子。那年,他们分别2岁和4岁。1990年代没有电话,她边洗碗,边录起给孩子的话,“Try to say something”。千言万语,交托一盒一撕就破的录音带上。女儿6岁那年,见过一次。她好记得女儿不断跑来跑去,斜睨着她问:“我有一个母亲?”
Delia,有3个孩子,2001年离开子女来港工作,那年次子与细仔分别3岁和2岁,大女儿的岁数却忘了。2004年,等到假期回乡,第一次与孩子重聚。儿子躲在父亲身后,问:“你是谁?”当年电话费很贵,雇主不许用电话。对于孩子的性格和喜好,她无奈地抛下一句:“我错过了一切。”孩子们现在都是少年人,每逢通电,孩子总是不耐烦:“Yes mom……食咗饭喇,bye!”然后电话无情地挂上,但她说:“即使是这样,我仍会打给他们。”
“不用再问。我们的故事都是一样。”另一菲佣Marlou说。她只有一个儿子,今年25岁。1992年离开孩子到新加坡工作,那年儿子只有两岁。“他5岁时,我们第一次重聚,是我一生人都无法忘记,他不认得我。”辗转来港,新雇主很好,经常准她回乡,“与孩子最长的相处有1个月。”小时候,雇主让她带他来港,“想他知道我的工作。他只是留意到这里有很多公园。17岁那年又带他来,离别时,我终于看见他哭了。”
雇主:“她每晚就给我的孩子唱安眠曲,自己孩子却……”
Jane Engelmann,居港英籍音乐老师,为这群菲佣母亲成立合唱团Unsung Heroes,为她们编曲填词,将这份难以启齿的思念之情,凭歌寄意。亦让更多人认识这群坚毅过人的母亲英雄。
Jane,是一位单亲妈妈,今日孩子初长成。“某天,我想到若非家中的女佣,我没可能养大我的孩子。”Jane表示,女佣鲜有提及自己的家,“她每晚就给我的孩子唱安眠曲,而她家的孩子,却连她的声音也认不出来。”
去年Jane作了一首新歌《I Wish I Could Kiss You Tonight》 ,播放时擡头一看,“她们都泣不成声。”外佣经常会说“我们错过了一切。” Marlou说即使孩子已经25岁了,但仍待他像2岁的一样。这首歌,吸引不少外佣加入合唱团,去年她们更受邀到Clockenflap音乐节献唱。
为她们编写正能量的歌
她们的“英雄事迹”还吸引到英国制片人Joanna Bowers的关注,拍摄纪录片。今年Jane编了一首新曲《A Thousand Voices》,讲述千把声音能胜过一切的力量。“我还是喜欢为她们编写一些有活力、充满正能量的歌。”她们唱成诗歌一般。Delia说:“这些歌,帮助我释放一切情绪。”
音乐治疗,不一定是专业诊断,它亦可以是生活的一部分,因为音乐有“洪荒之力”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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