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系嫖客.一】嫖妓六年未能治愈初恋创伤:无限循环的空虚地狱

撰文: 卢君朗
出版:更新:

他微喘着气,嗅着时钟酒店陌生而有点刺鼻的气味,回忆刚才发生的一切。那个正在洗澡的女孩,二十来岁,与他素未谋面,却在一小时前和他一起踏入酒店。他付了房钱、交下“肉金”;她替他洗澡、口交;他们在床上缠绵、亲吻;他压住她,抽插、冲撞、发泄;她默默躺着、呻吟、等待他完事。女孩从浴室走出来,抹干仍然滴着水珠的胴体,穿上内衣、外衣、鞋子,抛低一句“再见”,便关上门离去。在这以后,他们也不相往来,甚至连彼此的名字都不知道。
他是28岁的Ber,六年前与初恋女友分手后,为治疗失恋创伤,初次踏入风花雪月世界;六年后,他发现嫖妓时,空洞感的确被填充着;完事后,填充物却随即消失,甚至使他更加怅惘:“嫖的过程,只系一个无限循环的空虚地狱。”他思考片刻,吐出这句沉重的话。

以嫖止痛:与初恋女友分手 自觉经历蜕变却同时自责

那年他22岁,本来正在拍拖,每星期与女友去玩、计划即将来临的幸福,是一对普通而快乐的情侣。在年初的某天,他们却突然分开,滋长了两年的爱情,瞬间变成利刃,使他肝肠寸断。“我的心仿佛裂成一块块玻璃碎,每一刻也刺痛着我。于是,我尝试去找止痛药。”为了免却这份痛楚,Ber试尽各种方法:织毛衣、串珠、整月饼、做义工、照顾动物、学做殡仪工作、找新的女友。他一边说,一边展示一张张照片,证明像他这样一个麻甩佬,因为失恋而想尽办法疗伤。

上述方法,却统统以失败告终。那段时间,他了无生气,生活尤如行尸走肉,只能用最老土的方法,找朋友陪伴、喝酒。朋友们眼看他的痴情,忽发奇想,觉得他会失落,都是女人问题,有性便能解决,于是合伙请他嫖一次。“𠮶次我好紧张,其实唔特别想去,但试过咁多方法都冇用,又好好奇,会唔会呢样嘢帮到我止痛。”如是者,他便踏上这条不归路。

在时钟酒店与援交女孩交易后,他最初没有想过自己有否被治愈:‘完事后,有种轻飘飘的快感;同时觉得自己经历了一场蜕变,在人生道路上多走了一步,自己选择嫖妓,仿佛有种自己“大个仔咗”的觉悟与实践。’那能否说,这是一个有效的止痛方法?Ber皱一皱眉,说道:“但是,这感觉好快消褪。当晚我就开始自责,一个三唔识七,这么柔弱的女性被我压住,尽情发泄自己的欲望,她会怎么想、有什么感觉、之后又怎样?”对这没有答案的提问,他自己也沉默了半晌。

【我系嫖客.二】一再光顾同一按摩师:对她有感情,但我冇沉船

Ber因为失恋,试尽各种方法疗伤,最后沉溺于嫖妓。(资料图片/余俊亮摄)

沉沦的师兄:每次嫖完变得更空虚,于是又会有下一次

只是,Ber无法忘怀第一次经历中,那使他觉得填补空洞的瞬间。在往后的日子,他不能自拔的嫖妓:援交女孩、酒店女郎、一楼一凤、深圳揼邪骨,他统统试过。每次性交易,都令他觉得开心、舒服,某程度上,这的确发挥了止痛的作用。只是,每次结果都同出一辙:“当我完事、著衫、离开,原先填补空虚的填充物就会立刻消失,然后我会发现那个洞又变大了;为了再找新的填充物,就会不断再有下一次。嫖妓就是这么一回事,一个无限循环的空虚地狱。”

最初因为失恋,为了走出这段感情的阴霾,在朋友半推半就下,他成为一个“沉沦的师兄”;前女友的身影,直到今日却从未消失:“我试过努力去面对它、克服它,但每次都会一败涂地。我已忘记了她的门牌、电话号码;但她说过的话、她的样貌、气息,那份感情,却依然历历在目。”在有点模糊的眼镜镜片后方,Ber的眼眶微微泛红。他擡一擡头,缓缓说下去:“大概,当我找到一个感情深厚的伴侣,才能掩盖这份伤痛;但要是她消失了,我肯定又会再掀起这些伤痕。”

接下来,Ber将会在今日起陆续推出的【我系嫖客】专访系列中,继续以“师兄”身份剖白,自述欲海沉沦六年间的经历及想法。

【我系嫖客.三】六年来花十多万买春:我大概是性上瘾

发泄肉体的欲望后,空虚感消失了一瞬间,却随即变得更加空洞。(资料图片/余俊亮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