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胎情绪支援│天使爸爸有泪不轻弹 没母胎连结如被动受害者
一个新生命的诞生,伴随的是一家的喜悦;一次流产经历,除了关顾失胎妇女的身体需要外,心灵上的陪伴更是重要,可是,在男儿有泪不轻弹的传统观念下,失胎父亲的需要却鲜被提起,到底他们是否如外表般坚强,能轻易走过不一样的丧亲之痛?
摄影:郑子峰
(失胎父母情绪支援专题三之二)
亚树四年来经历三次失胎,除了面对不断的自责和失落外,她亦察觉到丈夫努力将情绪压抑下去。她形容丈夫性格内敛,很避忌谈及自己的哀伤,“第一次流产时,其实先生刚经历丧母,完成奶奶丧礼,落山后发现我都冇咗BB,对佢嚟讲系好大打击”,但丈夫从不向别人透露自己的情绪,“佢处理情绪嘅方法就系躲喺自己嘅树窿里面”。
佢嘅身份比我更模糊,我都有照声波,知道自己同BB有连结,但佢只系喺我口中得知有新生命,但最后又真系失去咗,可能有啲人觉得男人唔会好伤心,但其实佢喺呢件事上期待咗好耐,唔系几星期嘅感情,系好长久嘅期盼,所以失落感好大,但佢唔会讲出嚟,唔会喊出嚟。
特意弄哭丈夫 让其宣泄情绪
直至亚树第二次失胎,丈夫同样难过,但因忙于照顾她,再次选择把自己的情绪埋藏起来,“男人真系唔会同身边嘅朋友讲架,即使同佢细佬都唔会讲,加上同年纪嘅男士亦好多有小朋友,令佢更加唔会分享情绪”。亚树更表示,自己需特意弄哭丈夫,令他情绪得以发泄,“啲人想问候佢,都系要先问候我,透过我去问候佢,到依家佢都系唔会接受辅导”。她形容在丈夫的世界内,是一个“被动的受害者”,“佢嘅身份比我更模糊,我都有照声波,知道自己同BB有连结,但佢只系喺我口中得知有新生命,但最后又真系失去咗,可能有啲人觉得男人唔会好伤心,但其实佢喺呢件事上期待咗好耐,唔系几星期嘅感情,系好长久嘅期盼,所以失落感好大,但佢唔会讲出嚟,唔会喊出嚟”。
同样曾经三历流产的素雯,忆述丈夫特意向公司请假留家陪伴她,“佢有个同事同我同期大肚,大肚同事同先生工作交流时,好惊会触动到佢痛点,不知如何是好”。她指丈夫虽然不会对该名同事有任何怪责之情,但仍是有点难过,“佢喺街见到其他大肚婆都会有啲感触”。
呢班小朋友本来不会被大家认识,如今佢哋嘅名字可以堂堂正正印喺呢本书上,呢班孩子系这本书嘅主角。
丈夫投入出版事务 感动孩子名字堂堂正正印在书上
直至素雯邀请丈夫一同负责出版《天使爸妈的生命教育》,并提议他为女儿诗舟写一封信,丈夫不但爽快答应,更投入地负责审稿、核实及出版的工作。“男性不太会表达自己,我好想透过佢嘅文字,知道佢发生咩事”,最终丈夫写下长文追悼女儿,本来不擅表达情感的丈夫向自己说道,“呢班小朋友本来不会被大家认识,如今佢哋嘅名字可以堂堂正正印喺呢本书上,呢班孩子系这本书嘅主角”,素雯听后感动不已。
至于天颐妈妈的丈夫则相对开朗,愿意跟相熟的朋友倾诉,而且夫妻“自爆”失胎,相对隔走了不少无谓“慰问”,但她坦言可能是丈夫为其挡下了那些难堪说话,才令她毋须接触那些二次伤害。她忆述公开流产一事后,竟得知身边不少人也有相同经历,“因为我哋自己讲咗先,自然会收到很多慰问,其中一个系我好少联络嘅旧同事,佢同我讲,我两个月前都小产了,我第一下反应系呆咗,因为我从来都唔知佢经历咗呢件事,依家你安慰我好定我安慰你好呢?”她更因流产而得悉一个相熟的家庭,原来除了眼前的子女,也曾有流产经历,“原来对好多人嚟讲,(流产)系唔容易讲出嚟嘅事”。她认为除了感到难开口外,更重要的是害怕面对说出来后别人的反应,期望失胎父母能在书中找到慰藉,“你唔会因为睇呢本书而俾人知你失胎,心理关口比去寻求辅导可能冇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