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盂兰鬼故事】马湾钓鱼友:有白衣女子在身后看著你……

撰文: 陈颖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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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啰喂时间又到,与其去主题公园排餐死睇西洋哗鬼,不如听听本土“真鬼”的故事。
半夜走在街头,一阵阴风吹过,忽尔想起大家总听过各种不知真假的鬼故:学校都是二战时的乱葬岗,上环的义庄附近总有一堆二十世纪初被卖猪仔客死异乡的华人苦工灵魂,还在等待跟家人重遇,落叶归根。
区区有鬼故,故事来自每个社区衰败、阴暗的角落;若大胆的你经过,不妨停步细心聆听,或者会有“人”在你耳边细细声,同你深宵讲故。 
摄影:陈焯𪸩

入黑以后,马湾大街鲜有途人路过,昏暗的街灯更使人不敢细看路旁房子的深处。(设计图片)

提起马湾,大多数人会想起环境优美的私人屋苑珀丽湾和主题公园挪亚方舟。我们似乎都已忘记,青马大桥横穿而过的马湾,曾是个有两百年历史的恬静渔村。有不少钓鱼爱好者爱到“静到心都寒”的码头钓鱼;有网民表示,曾经与朋友在晚上到马湾钓鱼,事后朋友称有一白衣女子在他们身后一直看著,而他没有看见;也有人说,“要走过那条无人的旧村,已经觉得很可怕…”

房子面向大海,昔日村民在此闲适过活,如今却予人清寂之感。(陈焯𪸩摄)

颓坦败瓦 没有生活气息

那条渺无人湮的旧村名为“马湾大街村”,位于马湾的西边,只要经过芳园书室,取小路穿过林间,即可到达。村落外观与一般新界旧乡无异,高低不同的房屋并排,错落有致。可是房子大多已围上铁丝网及木板,有的外墙被植物攀成一片绿色,有的窗户破落,屋内堆放著废弃物,没有半点生活的气息。沿水泥地走到海边,该处建了一座天后庙,庙宇对面是一片广阔的露天空地,附近还有几间棚屋矗立,残破不堪的建筑渲染清冷的气氛,使人不寒而栗。

餐厅内仍有昔日的卡座和餐牌夹,不知道烟灰缸内的烟蒂是谁遗下?(陈焯𪸩摄)
沿海的天后庙印证马湾一度渔业兴旺,至今仍有村民入内上香。(陈焯𪸩摄)

昔日盛产虾膏 曾向大澳销售

马湾大街村为一杂姓村,已有逾200年历史,昔日村民主要以务农及捕鱼维持生计。村内大多数房子是实用的“上居下舖”建筑,地下多数空间开扬,甚至在后方设有水吧,前身应为餐厅,楼上则有厨厕间隔。从村内那些残缺不全的店铺招牌中,亦可找到理发店、小食店及餐厅等的踪影,不难想像昔日村落热闹的光景。

黄先生今年66岁,黄氏的祖父辈约在1900年始扎根于马湾大街村,其父亲更曾身兼多职,包括饲养鸡豕及制作虾膏,当时他们一家亦会帮父亲的忙。最令黄先生印象难忘的,便是马湾昔日名产——虾膏。“渔民在马湾附近以渔网捕虾,马湾的虾仔只有牙签的大小,透明的,壳很薄,叫‘银虾仔’,好新鲜,隔天打烂晒干,好香。我们一大清早以人手磨成浆,晒干变成虾膏。当年没有机器,全人手的工夫。很有名,马湾虾膏好鲜味,我们都很喜欢。”原以为做好的虾膏放在店铺售卖,事实却不然。“有人会来接收……你知道吗?以前大澳的虾酱也是从马湾运回去,再重打,打烂再混合成虾酱。”

如今,大澳与马湾俨然是一双命运迥然不同的两生花:大澳棚屋乃香港渔村标志,游人不绝;马湾村落却成了当区的边缘,一片颓垣败瓦。“现在没法做了,因为新鸿基收地,政府又不允许(在香港海域拖网捕鱼)……这已成为历史。”黄先生不免唏嘘,更多的是愤慨:“已经全部被抹杀了,连最喜欢的虾膏都做不出来了!”

此地水急,故名为“急水门”,后来为了好意头,改称“汲水门”。(陈焯𪸩摄)
村内大多数房子是实用的“上居下舖”建筑,地下多数空间开扬。(陈焯𪸩摄)

城市化发展 拟于旧村兴建主题乐园

在1997年,新鸿基地产与政府签订合约,发展马湾公园第一期及第二期,安排村民原区搬村安置。现时,不少旧村村民住在珀丽湾附近的田寮新村,一律为泥黄色的三层房屋,视乎原有业权,获安排交换租住或补偿新建村屋。马湾公园第二期计划保育及活化旧村,发展成旅游景点。由于部分受影响村民未获安置,一直未与地产商达成共识,因而事隔多年,该计划仍未有展开工程,旧村亦人去楼空,逐渐变得荒芜。

入夜以后,村子渺无人湮,偶然看见有人从住宅区走来散步,亦见海边有数户人家亮起了灯,也有人在海上划船,默默说著另一个、不同于往日的村落故事。

夜深,行走于无人的大街,隐隐不安。(陈焯𪸩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