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降魔的】夜更司机细数全港阴气最重之地:最怕分唔到人定鬼
自从大台播放剧集《降魔的》,每夜我都搭一程的士。“司机,其实你怕唔怕撞鬼?”“我自己有戴一条观音链傍身。”夜更的士司机阿全(化名)说。逢周三晚,他准时上网台收听潘绍聪的《恐布在线》鬼故节目,“仲有你下载gimme 5个手机程式,星期四晚有个《广播道阴阳路》,讲到好坚。”“点解惊仲要听鬼故?”记者疑惑。阿全解说,一来晚间节目选择少,“二来,听鬼故刺激啲,先冇咁易瞓著。”阿全日间要帮忙太太打理生意,靠揸夜更的士才能赚够一家人的生活费,“揸夜更揾得多啲。”他还笑言,路上的交通情况有两种,除了行家会转达路面情况,“上次网台节目讲屯门公路,话其实路边啲鬼排晒成条队呀,所以去到呢啲位,仲有青山公路呀,我都会揸慢啲,小心啲。”
冷笑的阴阳眼女乘客
有一次,有一个女乘客要往西贡。司机阿全在收听《恐布在线》,他好奇问乘客:“小姐,好多女仔都会叫我校细声啲,你唔惊咩?”女乘客冷笑一下,没有回应。全继续说:“小姐,西贡其实都几猛,有时我车啲客去,有啲位都会觉得毛管戙。你唔惊?”女乘客又冷笑一下,今次她终于开口回答:“我知。惊咩?我成日都见。”女乘客幽幽地说:“刚才都有好多,你感唔感觉到?”此时阿全仍是一脸茫然,不明所以。“你吓我咋?边度?”女乘客说自小拥有阴阳眼,灵体早已司空见惯,“刚才在飞鹅山个灯位,有成排(鬼)哄埋嚟望住我哋,你感觉唔到咩?”阿全关掉了网台,不发一言。
阿全:“我冇真系撞过鬼,因为好多时候,系唔识分人定鬼。”
唔知人定鬼
某夜,一位长发女子在尖沙咀幸福中心上车,“司机,唔该。想去西贡榕树澳。”榕树澳是一条客家原居民居住的乡村,阿全未曾到过,开了导航。中途,阿全跟她说:“小姐,你到时带一带路㖞。”半秒,阿全看看倒后镜,心想:“咦,点解突然坐咗另一边?啱啱仲坐紧隔离。”阿全再看清女子的衣著,确保对方不是穿红衣(记者笑咗):“我个心寒一寒。都唔理咁多。”
西贡山边下车 街灯突然……
到了西贡榕树澳附近,隐约看到一个细小的路牌﹐布满青苔,的士再转入去,“突然冇咗街灯。”阿全:“个人觉得有啲寒,起鸡皮。”阿全已不敢再看倒后镜,问女乘客:“你使唔使叫人出嚟接你?”他说女乘客说话阴声细气,以近乎“冇气”的语调说:“唔使。”阿全很好,抱著送佛送到西的精神,“是但啦,就车埋佢落去,一边系山边,一边系引水道。”阿全说没有街灯,手在发抖,只能慢驶。女乘客落车之后,“𠮶个位其实黑到睇唔到路,见佢冇开电筒就行。我自己都有啲毛管戙,唔敢再睇,快啲走。到最后我都唔知佢人定鬼。”
司机拒载石澳鹤咀截车客
阿全说香港有些偏僻的地方比较阴森,通常甚少行家随便载客前往,如石澳鹤咀,“通常啲人系call车入去出返嚟,咁偏僻好少客会截车。”他忆述有一位行家,那夜下著毛毛细雨,在鹤咀看见有人在远处扬手“截车”,司机踩行油拒载,“佢话真(人)又好,假又好,唔接呀。唔敢接。”行内亦流传新娘潭、青山公路“很邪”,“老一辈啲行家话,夜晚试过几次见到前面电单车,突然车尾多咗个人。自己未见过,但通常𠮶啲位小心啲。”
夜更司机最怕咩鬼?
不过,每一个夜更的士司机也说,最怕还是酒鬼,可避则避。阿全说有醉汉一上车便粗口满天飞,说自己是黑社会某某大佬,著司机途经荃湾再回青衣,“佢要呕,叫佢喺荃湾停埋一边,呕完清醒啲再上车,佢唔肯,呕到我全车都系。”下车后又再指骂阿全,还要报警。又曾有一酒鬼下车时,阿全找钱给他,对方一手推开,又破口大骂:“你做乜塞钱畀我!”
每个夜更司机总有拼搏的原因
有人说,每一个夜更司机都总有一次撞鬼的经历,其实不是。阿全:“应该说,每一个夜更司机,都有自己拼搏的原因。”纵然夜更司机冒著撞鬼和酒鬼的危险,但夜更才是让人可拼的天地。他说,夜间路上𣈱通无阻,司机可以“踩多几转”,日更每月可赚万多元,夜更勤力的司机可赚三万多。“睇吓佢车头有几多部手机,就知佢有几搏。其实一路揸车,一路睇apps接order系好危险。”他说有些将近收山的司机,凌晨两时后或会相约饮早茶,“我哋要搏杀嘅唔会埋堆。”这星期记者遇过的夜更的士司机,有一个是60岁遇上第三段婚姻,生了一个幼子;有一个是50岁的父亲,膝下有两名读小学的孩子,“小学五年级已经要去补习天王。”;有一个是日间要照顾年老的母亲,晚上返夜更多赚点医药费。
阿全说夜能让人冷静,看著街灯的霉黄在窗外倒退,他亦享受路上驰骋的爽,“毕竟日间帮忙太太生意太劳累。”15分钟车程,足够聊一个司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