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舟被捕】护照风波正反疑点大解构 卑诗法院覆《01》未释疑

撰文: 劳显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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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为副董事长孟晚舟被捕轰动全球,香港的另一个焦点是她三年内用过三本特区护照,对比出入境美国的纪录和加拿大法庭纪录引述警员的情报,更令人质疑她同时拥有超过一本有效的特区护照。为此,《香港01》向卑诗省最高法院查询,获覆“不了解情况,对孟用哪本护照入境加拿大不作评论”。
港府则连日解画,接近政府消息人士指孟晚舟因多次改名而换护照,只有一本有效;特首林郑月娥更破例评论个案,确认孟在任何时候只有一本有效特区护照。加拿大法庭文件最终公开三本护照副本,发现孟因冠上夫姓后,又改回原名,故先后两度换领,而前两本护照已经剪角。
《香港01》整理护照风波的四大争拗点,看看林郑的解释和法庭文件,可否为风波“一锤定音”。

孟晚舟护照风波疑点

 

疑团

解构

1.

  • 美国出入境纪录:2014至2017年,孟33次出入境美国,最新一次是2017年2月,使用第三本护照。

  • 加拿大警员引述美国情报:孟将以第二本护照入境温哥华。

  • 外界质疑孟晚舟同时持有多本有效特区护照。

  • 美国情报非正式官方入境纪录,是否属实仍有待确认,而美方至今未有提供证据支持。

  • 加拿大法庭亦无指明孟以哪一本护照入境。

2.

  • 美国司法部文件:孟晚舟过去十年用过4本中国护照和3本香港特区护照。外界质疑为何孟晚舟换特区护照如此频密?

  • 接近政府消息人士:三年内换三本48页特区护照,因多次改名。但据2004到2018年公司注册处董事申报,以及土地注册处2012至2014年购入楼宇纪录,孟的中英文名均相同。

  • 加拿大法庭最新文件:孟于2011年10月领取第一本特区护照,其后想按习俗冠上夫姓“刘孟晚舟”,故2014年11月换领第二本护照;惟华为司法部认为“刘孟”与其华为员工姓名不一致,要求她回复原状,孟于是在一个月后,即2014年12月第二度换护照,所以她在3年间共先后拥有三本护照。而第一和第二本有轻微剪角,相信已被注销。

  • 由于孟在护照上改名后,一个月便回复原状,若在这个月内没有进行物业买卖或注册公司,中英文名称便无法显示曾作出改变。

3.

  • 为何可以同时拥有中国和特区护照?

  • 若无申请回乡证,继续使用双程证往返中国,毋须注销内地户籍,可续领中国护照。

4.

  • 为何三本护照的有效日期为同一日,即2021年10月18日。

  • 16岁或以上人士护照申请表:“除另有注明外,护照有效期一般为自签发日期起计十年。”

  • 一般人想更改护照上的个人资料,可以申请以原护照有效期签发载有已修订资料的新护照,费用是84元;又可以较高价钱,选择更换32页或48页的十年期护照,费用分别是370元及460元。

  • 孟晚舟第三本特区护照,已在“备注”部份列明是第二本特区护照的补发。

资料来源:香港01记者采访、综合报道

▼加拿大法庭文件展示孟晚舟证件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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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01》12月6日凌晨率先报道华为副董事长孟晚舟(MENG Wanzhou)12月1日在加拿大温哥华被捕。据美国司法部文件显示,她过去十年使用过四本中国护照和三本特区护照。美国出入境纪录更显示,她在三年间以三本不同号码的特区护照进出美国33次;而在加拿大法庭文件上,警员引述美国情报,指孟将会以第二本护照入境加拿大。

事件牵出孟晚舟同时拥有多本有效特区护照的疑云,港府连日拆弹,透过不同层级的官员解画,但争议持续,最后特首林郑月娥星期二(11日)破例回应个案,称孟晚舟在任何时期都只有一本有效的特区护照。入境处发言人亦指,已审视传媒查询的个案,签发注销均严格按规定。

而加拿大法庭就曝光孟三本特区护照的副本,发现她在2014年11月7日获签发的新护照冠夫姓改名为“LIU MENG Wanzhou”,但在一个月后、即2014年12月18日以原名获签发新护照。

温哥华当地时间12月10日,华为副董事长孟晚舟第二次出席保释聆讯,聆讯未有决定。(路透社)

拆解疑团一:以第二本护照进入加拿大?

根据美国出入境纪录,2014年至2017年,孟晚舟有33次出入境美国的纪录,三本护照最近一次纪录,分别是2014、2016及2017年,最近一次是以第三本护照、于2017年2月25日入境。对比护照签发时序和入境时序,并无矛盾。

而传媒多番引述孟晚舟可能会以第二本护照入境的法庭文件,是皇家加拿大骑警(RCMP)警员Wilson Yep的书面证词(affidavit),证词的日期是11月30日,即孟被捕前一日。

法庭文件附有“临时拘捕请求”(Provisional arrest request for Wanzhou Meng),是美国列出对孟的调查,引述情报指预计她12月1日会入境温哥华:

She is believed to reside in China. She is traveling to Vancouver, Canada on Saturday, December 1, 2018, on Cathay Pacific (CX) Flight 838, in transit to a third country, believed to be Mexico. She is scheduled to arrive at Vancouver International Airport at approximately 11:30 AM, PST. Meng will be traveling on a Hong Kong passport bearing passport number KJ040XXXX.相信她住在中国,她正在乘搭国泰CX838航班,在2018年12月1日前往加拿大温哥华,转机到第三地,估计是墨西哥。她预计在太平洋标准时间早上11点30分,到达温哥华国际机场。孟将会使用香港特区护照,号码是KJ040XXXX。——加拿大法庭文件,2018年11月30日

换言之,传媒广泛报道,孟晚舟使用第二本护照入境加拿大,是基于11月30日“临时拘捕请求”中的情报,而非正式官方入境纪录。

卑诗省法庭回复01:不了解,不评论

究竟孟晚舟使用哪一本护照入境加拿大呢?《香港01》就护照争议之处,分别向加拿大司法部和卑诗省最高法院查询。卑诗省最高法院发言人回应指,不知道相关情况(unaware of the matters),因此不作评论;而加拿大司法部在截稿前无回复。

另外,特区护照入境加拿大免签证,但需要上网申请电子旅行证(eTA),有效期为五年或直至护照失效,因此孟晚舟不可能用已注销的护照入境。

华为副董事长孟晚舟在加拿大被捕的消息震惊全球,令中美关系雪上加霜,给接下来的中美贸易谈判带来不确定性。( 路透社)

拆解疑团二:曾改名冠夫姓入境美国 出入境无记录曾改名

接近政府消息人士对《香港01》解释孟晚舟为何三年多更换三本护照,因孟晚舟曾经多次改名。此说法,与林郑月娥解释孟“每一次申请理由都属于我们可以接受的特定理由,如损坏或个人资料改变”的说法脗合。

孟晚舟的三本特区护照,签发日期分别为2011年10月18日、2014年11月7日、2014年12月18日,其中第二本姓氏冠夫姓为“刘孟”(LIU MENG)。根据孟晚舟丈夫刘晓棕在加拿大法庭的证词解释,孟在香港结婚,跟随香港习俗冠夫姓,所以申请新护照,但因与华为雇员纪录不同,于是应华为法律事务部要求再改名,因此在短时间有三本护照。

根据公司注册处资料,孟自2004年开始,便以中文名“孟晚舟”、英文名“MENG Wanzhou”登记董事注册,但在改名的短短一个多月间,并无申报或登记公司注册处文件。记者翻查土地注册资料,发现孟曾在香港,于2012年10月9日、2014年2月18日、2016年5月25日,分别签署楼宇买卖合约、转易契及按揭契,三份文件均显示孟的中文名“孟晚舟”和英文名“MENG Wanzhou”,交易日期并非改名期间。值得注意的是三份文件皆由律师经核对孟的身份证后,由孟签署。

美国的出入境纪录,孟曾以“刘孟”(LIU MENG)姓氏的护照入境,但网上纪录她的姓名均以“MENG Wanzhou”登记,并无显示“刘孟”之名。

至于她曾经使用“Cathy”和“Sabrina”两个英文名,本港公司注册处纪录和加拿大枫叶卡,曾发现她以Cathy签名,但这两个英文名并无任何资料证明,在身份证、护照上出现过。

▼温哥华保释聆讯现场 孟晚舟丈夫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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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解疑团三:可否同时持有中国和特区护照?

孟晚舟的代表律师,在加拿大保释聆讯中交代,孟晚舟有多本过期护照,但现实只有一本中国护照和一本特区护照有效。究竟一个人是否能同时持有中国和特区护照呢?

孟晚舟从内地来港,住满七年获得香港永久居民身份,并申请特区护照。按法例,读书、工作、优才计划等方式来港的内地居民,住满七年获得香港永久居民身份证后,若要申请回乡证,便须要注销内地户籍,其时毋须注销中国护照,但中国护照过期后就不能续领;若不申请回乡证,则可保留内地户籍,可继续申领中国护照,但就要继续使用双程证往返中港。

林郑月娥星期二(12月11日)破例回应个案,指孟晚舟任何时期只持有一本有效的特区护照。(欧嘉乐摄)

拆解疑团四:三本特区护照同一日到期?

孟晚舟的三本特区护照,签发日期分别为2011年10月18日、2014年11月7日、2014年12月8日,其中第二本姓氏冠夫姓为“刘孟”(LIU MENG)。不过三本护照的到期日,均为2021年10月18日。

据呈堂资料,孟晚舟用回该名字申请的第三本特区护照,已在“备注”部份列明是第二本特区护照的补发。其丈夫刘晓棕的书面证供解释,孟晚舟在2007至2016年间有大量签证,而冠夫称改名后,应公司要求重新申请一本只姓“孟”的护照。

据入境处资料,一般人想更改护照上的个人资料,可以申请以原护照有效期签发载有已修订资料的新护照,费用是84元;又可以较高价钱,选择更换32页或48页的十年期护照,费用分别是370元及460元。

从呈堂的副本所看,第一和第二本护照有轻微剪角。据了解,特区护照更换时,旧护照须要剪角,目的是让其他国家清晰看到,此护照已经失效,一般会全本剪,令每一页都有剪角,剪角大小并无准则。市民更换护照时,入境处职员会询问旧护照内有无有效签证,若有有效签证,剪角时会特别小心,不会损毁签证。

记者对比过被注销的过期特区护照,护照只在左上角被剪一小角。

▼香港特区护照剪角及美国签证图解▼

▼美国司法部信件▼

▼皇家加拿大骑警书面证供▼

▼美国出入境纪录▼

▼香港查册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