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败于选制非强敌 钟国斌:应讲则讲 落选后喜获跨阵营认可
“你咪当我冇中央支持啰!”
新选制下首场立法会选举落幕,翌日一早国务院新闻办发布《白皮书》,指竞争空前的选举展现了民主新气象,高官轮流发稿祝贺;“堕马”的自由党党魁钟国斌选后见记者,以玩笑语气抛下这一句充满想像空间的回应。
今年3月,北京主导完善香港选制,钟国斌所属的纺织及制衣界,选民数目大削85%,剔除约二千张主要来自工贸署登记的厂商票,钟国斌在支持者票源萎缩的背景下,最终得票三成二,败予选举新丁陈祖恒,形容他为“新选制的炮灰”绝不为过。
事隔几日,他接受《香港01》专访继续谈笑风生,指外界如何解读当天的回应,悉随尊便:“你当讲笑又得,讲真又得!”
钟国斌专访(上)
市民问候叹息 钟国斌感惊喜窝心
失落议席,但没失落心情,钟国斌说短短数天,接获众多来自左中右阵营的问候、也有市民电邮慰问,“冇落选,唔会知出面原来咁多人支持我、认同我;有人甚至觉到得可惜,‘议会冇咗另一种声音’。”他说万物终结有时,无不开心、亦无不甘心,反而对此感到惊喜及窝心。
“我好快放低咗,反而是好多朋友,甚至不认识的市民,觉得结果不应如此,这是很窝心的一件事。”由市民的认同及叹息,总结9年几的议会生涯,钟国斌说若非落选,很难有这种体会。
当然系畀人造低,唔系自己唔玩!
若非选举改制 根本无得输!
不过,“输”,不在能力优劣。钟国斌强调是“百分百输在游戏规则,并非对手强劲。如果制度无变,我大部份支持者照旧有票投,根本无得输,系无得输!”但输赢起落只是人生段落,他说接受无法改变的现实好重要:“游戏规则改变,就要跟住玩,如果规则令你由优势转变成劣势,现实系咁,就只有接受。”
接受不等同放弃,钟国斌指今次选举改制,来得很急、来得快,而且很复杂,“第一次真系唔知点玩,当政府拿出(选举)方案,一条草案要改几十条旧有法例。新游戏规则,真系苏州过后先知原来咁㗎!”他说要了解游戏规则、玩得聪明,既然在工贸署登记不再符合选民资格,厂商可以加入指明商会,下一届选举,二千票就会“变返晒出嚟”。
届时,会尝试收复失地?钟国斌说仍然言之尚早,现时选举刚刚落幕,“下一届选举系几年后,老实讲,香港呢一、两年发生的转变,大到预计不到,唔会谂得咁长远。”
记者:会不会尝试改变游戏规则? 钟国斌:不会,改变唔到!要得到原始设计者认同先得,而最原始设计者喺𠮶度(钟以手指指向天)。如果佢哋觉得设计系统一划咗一条线,点解要为你一人而改变,设计不为某人,是统一的设计,所以基本上系没可能做到。
深感作为议员 须讲应该讲嘅说话
由2012年起出任纺织及制衣界功能组别议员,钟国斌说,9年间为业界争取了不少资源,形容为“足够交代”。对于从政,他更有另一重体会:“后尾做下做下,发觉虽然是纺织界选我出来,但作为议员,都要为整体社会做事,喺同业界毫无关系嘅议题,讲应该讲嘅说话。”
过去两年几,钟国斌先后提出政府要暂缓逃犯修例、成立独立调查委员会,反映对《港区国安法》的忧虑,以至要求交代内地开出的通关条件,令外界觉得是建制阵营内另类的开明声音。钟国斌说,今次铩羽而归,收到不同界别人士的问候,都令自己在觉得在行业以外,获得社会的认同及关注,“只讲业界嘅嘢太狭窄,你哋(传媒)揾得我讲唔同议题,都系相信我畀到答案你哋。”
出年都唔知变成点 朋友戏言离任焉知非福
政治取态得到市民共鸣,未来会否循直选重出江湖,钟国斌没有多想或断言不会,指新选制下直选仅余20席,“比起以前,计埋超区已经少咗一半,冇桩脚冇地区支持,系好难做得到。”政局多变,他称谁人接任特首未知、香港成为中美磨心前景未明,“出年都唔知会变成点”,朋友都戏言此际离任是“焉知非福”。
因开明言论被视为建制“坏孩子”,钟国斌如此描述与中联办的关系:“有紧密嘅接触、沟通联络,选后亦有问候。”至于有否将自己对局势看法,直接向中央反映,他说:“中联办不会理芝麻绿豆嘅事,不会睇到那么细节,但大家都知佢哋关心香港,相信佢哋系透过不同渠道,了解而家实际情况系点。”
我嘅看法透过媒体、立法会发表了,有甚么人接收,谁有甚么想法,当然我完全不会知道。
愿意在不同平台服务香港
对于立法会的工作,钟国斌没有不舍。过去9年,他说七成时间都耗在议会上,未来重心会放回在公司,“早几年有拉布问题,日日都要踎喺度;泛民离开咗,好多嘢要追落后。掉返转头,依家要返公司追落后。”他说除了立法会,还有很多不同平台可以服务香港,会视乎时间及邀请而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