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世代废青 Beck 在25年前发表惊世混搭音乐专辑 Mellow Gold

撰文: 袁智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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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4年3月1日,美国洛杉矶后现代鬼才唱作歌手 Beck 发表了《 Mellow Gold 》专辑。主打单曲〈 Loser 〉制定了Beck 成为“X世代” slacker 一族代言人,而盖著一个三不像机械雕塑的唱片封面,如今面世25周年的《 Mellow Gold 》是足以包容著 folk / blues / country / psychedelia / garage rock / lo-fi rock / hip hop 而来,有如万花筒的折衷主义音乐专辑。

上世纪90年代初是 Generation X 崛起的纪元,在“X世代”当中有所谓 slacker 一族,泛指无所事事、不愿上班工作,也对世界漠不关心的年青一代,以现在的说法就是叫“废青”。 Richard Linklater 的1990年美国独立电影《 Slacker 》便是开宗明义以 slacker 为题。

因为成名作〈 Loser 〉,而令到 Beck 成为 slacker 一族代言人。(互联网图片)

美国洛杉矶后现代鬼才唱作歌手 Beck 大唱” Soy un perdedor / I'm a loser baby / So why don't you kill me ” 的成名作〈 Loser 〉,便被视为 slacker 生活型态的写照。于是此曲成为了“ slacker 国歌”、而 Beck 也被唤作“ slacker 救世主”——虽然 Beck 一直在否定歌曲有这个含意,而且抗拒这个说法。

更重要的是,〈 Loser 〉是一首能够出乎想像地把 folk-based 歌曲底蕴、 delta blues 结他、 hip hop 节拍、 rap 演绎、迷幻印度 sitar 、种种 sample 拼贴共冶一炉而来的歌曲,创造出 Beck 别树一帜、前无古人的怪力乱神混搭音乐,绝对是90年代的惊世骇俗之作。

当时才23岁的 Beck 仍有一张孩子脸。(互联网图片)

曾跑到纽约市 anti-folk 圈打滚的 Beck ,〈 Loser 〉是他返回洛杉矶后跟 Rap-A-Lot Records 的制作人 Karl Stephenson 联手创作、以一台 8-track 录音机灌录而成,并在1993年3月由独立厂牌 Bong Load Records 以黑胶形式出版成单曲,起初只有印制了500张。然而歌曲却意外地在美国一众 college radio 及 modern rock 电台取得不俗的回响,促使主流唱片厂牌 Geffen Records / DGC Records 把他罗致旗下,继而在1994年初再版发行〈 Loser 〉。配合唱片公司的宣传攻势下,〈 Loser 〉不但在 Modern Rock Tracks 排行榜称冠,更登上 Billboard Hot 100 单曲排行榜的第10位,让Beck直捣主流乐坛。

而 Beck 在DGC Records 旗下的首张专辑《 Mellow Gold 》,也顺势在1994年3月1日出版,如今正是专辑的面世25周年。之前, Beck 已在独立厂牌旗下出版过《 Golden Feelings 》(1993年)和《 Stereopathetic Soulmanure 》(1994年)这两张 anti-folk / lo-fi rock 专辑,所以即使《 Mellow Gold 》已是他的第三张专辑来,但也有被介定为其首张官方专辑。《 Mellow Gold 》曾攀上美国专辑排行榜12位、拥有超过120万张销量。

试听《 Mellow Gold 》全碟

以低成本灌录而成《 Mellow Gold 》,唱片封面上的三不像机械雕塑是 Eddie Lopez 的作品,名为“ Survivor from the Nuclear Bomb ”。这是一张足以包容著 folk / blues / country / psychedelia / garage rock / lo-fi rock / hip hop 而来,有如万花筒的折衷主义音乐专辑。他既是民谣唱作歌手,也是大玩 sample 拼贴实验的高手。这位那时尚未够24岁的音乐奇葩有著一张小鲜肉孩子脸,犹如一位音乐精灵,当年也有乐评人把 Beck 形容为 Thurston Moore ( Sonic Youth )和 Mike D ( Beastie Boys )所诞下的孽子。

秉承主打单曲〈 Loser 〉的脉络,这种三不像的怪诞混种作品在《 Mellow Gold 》里也比比皆是。如单曲之一〈 Beercan 〉是建基于光怪陆离的 abstract hip hop 曲风上,歌曲却有著属于交叉于60年代与90年代的迷幻音乐气息。

〈 Fuckin with My Head (Mountain Dew Rock) 〉是实行把folk rock 、 psychedelic rock、funk 甚至 boogie 、heavy rock 扭作一团而来。

〈 Soul Suckin' Jerk 〉冷冷地卷进一个 hip hop 、 noise rock 、folk 、 funk rock 的大熔炉,〈 Sweet Sunshine 〉的 distort 撕裂人声、大刀阔斧的节拍、黑洞般的氛围,抑或迷幻蓝调民谣〈 Truckdrivin Neighbors Downstairs (Yellow Sweat) 〉,由鼓机节拍主导的迷幻 ballad 曲目〈 Steal My Body Home 〉,皆能产生出一种辗转反侧而来的快感。

《 Mellow Gold 》里并不是首首歌都大玩音乐混搭元素,也有较直截了当的歌曲。如〈 Pay No Mind (Snoozer) 〉是 folk rock 式曲子,是中段有口琴独奏那种;淡淡然而来的〈 Whiskeyclone, Hotel City 1997 〉亦是 acoustic country-blues 歌曲。

另一方面,也有大剌剌而来的暴烈 noise rock / garage rock 之作〈 Mutherfuker 〉。

说回 Beck 不认同 slacker 的负面定义,但为甚么他要在〈 Loser 〉负能量地大唱“我是个失败者 / 为何你不杀掉我”呢?因为他原本是想在这首混搭风歌曲 rap 出 Public Enemy 主将 Chuck D 的风格,可是却演绎得一榻糊涂,觉得自己是世上最糟糕的饶舌人,好有挫败感、好弃妥,从而令他有感而发构思出这段经典的 choru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