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登需要一个什么样的驻华大使?

撰文: 黄治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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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和中国政府的接洽,美国总统拜登(Joe Biden)采取了拖延和观望的态度,也就是展现所谓的“战略耐心”。由于自己身边的国安和外交智囊都是自己的亲信,而且都是政策专家,拜登没有急于选定新任驻华大使人选。这也符合他对华决策的审慎态度。

在当前两国升级博弈,急需新的突破口的时候,选谁出任驻华大使可以预示拜登政府的对华决策思路以及他对当下两国关系的最新认识。

按照传统,一般的美国驻外大使职位,新当选的总统都会将其安排给自己的金主和朋友。但对于中国和俄罗斯这样的主要竞争对手,美国新总统需要考虑的因素较多,尤其面对国会参议院外委会的严苛审核,候选人不但在能力、资质和人脉上有一定的优势,更重要的要对两国矛盾分歧有深刻认识。

过去十年间,美国驻华大使人选各有各的特色:

截至目前,美国舆论已经传出让同性恋、非洲裔担任驻华大使。但这些考虑都过于“美国视角”,符合民主党政府注重“多元化”视角。2月3日,美国全国广播公司(NBC)引述消息人士的话称,前芝加哥市长伊曼纽尔(Rahm Emanuel)有可能出任驻华大使。

伊曼纽尔在民主党当中很有威望,曾担任国会众议员,效力于前总统克林顿(Bill Clinton)和奥巴马(Barack Obama)。尤其在担任奥巴马白宫幕僚长时,也曾陪同奥巴马访华。2018年,他在卸任前还曾访华会晤中国国家副主席王岐山,尝试化解贸易战期间两国经贸紧张关系。

拜登如果派他出使北京,预示着民主党政府依然重视同中国的经贸合作。当然,在新的时期,过去的驻华大使用人思维或许不再适用于当前的两国博弈环境。

奥巴马时期的三位驻华大使洪博培(John Huntsman)、骆家辉(Gary Locke)和鲍卡斯(Max Baucus)当中,前两位主要考虑“中国元素”,最后一位则注重“经贸联系”和国会关系。前总统特朗普(Donald Trump)当选后便迅速敲定习近平的“老朋友”布兰斯塔德(Terry Edward Branstad)担任驻华大使,但结果还是未能避免美中关系持续滑向对抗。

2017年1月17日,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在瑞士达沃斯年会期间会见时任美国副总统拜登。(新华社)

囿于当前国会两党对华强硬的共识,驻华大使的人选可能会遇到国会更多严格审核。由于民主和人权议题将是拜登对华外交的重点,候选人过于温和,或者和中国商界联系紧密,都有可能遭遇两党议员的反对。尤其是一些右翼议员,可能会在一些和中美不相关议题上借机施压拜登政府。

从权力架构上看,驻华大使由国务卿直接负责,但在拜登掌控外交、幕僚协调统一制定和实施政策的前提下,驻华大使的人选也要和国安会意志一致,最起码也是布林肯等外交幕僚推荐的人选。当然,拜登掌握奥巴马时期的人脉,他在考虑布林肯等人建议时,也会有自己的一些想法。

从中美关系稳定的角度考虑,新任驻华大使应该担任积极的协调角色,对中美关系的复杂性和中国敏感议题有一定的了解。尤其在中美关系紧张或发生危机时,驻华大使要有一定的危机管控和协调能力。

但拜登挑选驻华大使时应该汲取两位前任的教训,不应该停留在过于表面化或标签化的特质。驻华大使始终代表美国在华利益。拜登政府也无需通过更多中国元素或符号化的标签取悦中国民众。经历四年的右翼执政和国会山暴动后,中国民众对美国民主体制及政府施政有了新的认识,他们对谁担任驻华大使已经不再像以往那样抱有好奇心和过高的期待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