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政治进入新战国时代 斩首谋杀成各国安全大患

撰文: 杭子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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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马斯领导人哈尼亚在伊朗被杀,只是近年一系列类似事件的重演,只不过因为被暗杀对象刚与法塔赫参加完北京会谈,又是应邀参加伊朗总统就职典礼的贵宾,让人感到格外突然。事实上,这几年遇刺身亡或因不明原因突然丧命的国家政治或军事领导人可不在少数,仅仅在伊朗,就先后有哈尼亚、莱希、苏莱曼尼,以及首席核科学家莫森·法赫里扎德等四位领导人遇刺。

有人说,伊朗这个国家的安全系统真是糟糕,简直像筛子一样漏洞百出,让敌国出入如无人之境,真是一个倒霉国家。其实倒霉的何止伊朗,像伊朗这样领导人遭到刺杀的情况这几年实在太常见了。日本前首相安倍晋三在街头丧命,一向平静的欧洲这两年针对政治领导人的枪声也此起彼伏,连美国总统候选人特朗普不久前也差点死于非命。

而就在哈尼亚被谋杀不到24小时,有新闻说苏丹主权委员会主席兼武装部队总司令布尔汗在该国东部城市苏丹港参加一所军事院校的毕业典礼时遭到无人机袭击,布尔汗在袭击中幸未受伤,但是他的随从人员负伤了。

2024年7月30日,哈马斯领袖哈尼亚(Ismail Haniyeh)在德黑兰遇刺前一天,正是出席伊朗新任总统佩泽希齐扬(Masoud Pezeshkian)的就职礼,二人见面握手。(Reuters)

国际政坛这种现象,如果从玄学的角度,只能说是这几年风水对在台面上当权的大小领导人们流年不利,在安保上需要格外小心。但走出玄学的角度,从当前风云激荡的的世界格局看,却反映出在这一轮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下,出现了一种令人胆战心惊的政治新变化。

这个新变化就是,谋杀,正和常规军事或政治斗争一样,成为一种流行的手段,被敌国或本国的政治反对派们或民粹势力分子们摆上台面。而这一现象又反映出国际政治正在进入类似于中国历史上的战国时代,政治规则因为政治纷争礼崩乐坏,正变得越来越激进,越来越极端!

谋杀这种手段本来是上不得台面的。因为它具有某种程度的恐怖政治性质,带有强烈的黑社会色彩,不容易获得民众支持。而且一旦得手就像吸大麻、挣快钱一样容易上瘾,使得相关国家或政党、政治组织不愿意再费力通过政治纲领与社会动员争取民众支持,容易患上“捷径依赖”,进而毁掉自身的政治意志与政治正当性,因而并不为传统政治所接受。所以历史上正常的大国战争和政治斗争很少采取这种极端方式,越是成熟的国家或政治组织,越是不屑于采取这种极端政治方式。

“特朗普遇刺”现场照片(Reuters)

但这一轮国际变局,因为,第一,冲突多发生在实力悬殊的国家或政治组织之间,与冲突有利益关联的大国不愿轻易策动战争以免陷入战略被动,小国通过常规战争手段却难以获得对抗优势;第二,各国内部不可控的民粹主义激流汹涌,政治激进分子泄愤有余而有组织政治对抗或策动革命的能力不足;第三,无人机,导弹等现代军事科技不仅在国家层面在社会层面也广泛应用。这三个原因致使整个政治对抗的形态发生了巨大变化,原来上不到台面的暗杀方式,开始成为流行的方式。

简言之,就是因为国际政治环境变了,人类军事科技进步了,同时也因为激进民粹主义在世界范围内泛滥了,原来人们定义的一些规矩也被颠覆了。用学术界的话说,就是以特定目标为指向的非传统安全越来越重要了。这就是世界各国、各国际政治组织都在重塑安全概念的原因之一。

对人类安全来说,对这个动荡世界来说,这究竟这是好事还是坏事,还很难说。说是好事,是因为和大规模战争冲突相比,这种以少数个人为指向的肉体消灭方式可以减少无辜伤亡;说是坏事,是因为假如谋刺的是引发一战的斐迪南大公那样的领导人,很可能会引发连锁反应与报复,爆发更大规模的战争。

(转自微信公众号 杭子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