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构/后结构:索绪尔、李维史陀、阿图塞、傅柯、德希达

撰文: 01哲学团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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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睡意哲学课来到了倒数第二周的结构/后结构主义,明天,我们终于走到了当代。这十多个星期以来,无睡意哲学伴著01哲学的成长,非常感激大家的关注——关于这个周期“无睡意”过后接下来的动向,和“无睡意”以后的改动更新,请大家密切留意我们的网站与Facebook!

 

一、索绪尔:能指和所指——语言的任意性

 

结构主义(Structuralism)最先可以追溯到瑞士语言学家索绪尔 (Ferdinand de Saussure)研究语言学的方法。结构主义先后被应用在人类学、精神分析、文化研究、文学批评与马克思主义研究等各个领域。结构主义兴起时,正值存在主义的鼎盛时期,跟强调人的主观性和意识哲学存在主义不同,结构主义强调结构的客观性,特别是深层的、无意识结构的重要性。


索绪尔被公认为结构主义先驱之一,他于1907至1911年在瑞士日内瓦大学开设课程讲授普通语言学。索绪尔卒于1913年,其后他的学生根据上课的笔记和记录整理出《普通语言学教程》(法︰Cours de linguistique générale / 英︰Course in General Linguistics)一书,这本书可以说是促成结构主义诞生的宣言。详见:《能指和所指——语言的任意性》

 

二、李维史陀︰结构主义人类学

 

克劳德.李维—史陀(Claude Lévi-Strauss被认为是结构主义的创始人和主要代表人物。虽然在他之前已经有索绪尔(Ferdinand de Saussure) 与其后人提出过有关“结构”的研究观点,不过真正把结构主义视为一个完整体系和方法论的人,当属李维史陀。二次大战期间,李维史陀在机缘巧合之下结识了罗曼.雅各布森(Roman Jakobson),令他有机会接触结构语言学方面的研究,亦促成李维史陀创立了结构主义。

 

另一位对李维史陀有重要影响的人,是社会学家涂尔干的学术继承人马塞尔.莫斯(Marcel Mauss)。莫斯的主要著作是《论礼物》(法︰Essai sur le don / 英︰The Gift),书中提出了关于礼物交换的理论,指出人们透过交换礼物,以建立、维持甚至改变他们之间的相互关系。李维史陀高度重视莫斯的观点,认为莫斯从总体,也从社会的各方向之间的联系来考察社会现象的方法,给了自己很大的启发。详见:《结构主义人类学》

 

三、阿图塞:多元决定论——结构主义的马克思主义

 

路易.阿图塞(Louis Althusser)是结构主义的马克思主义的代表人物,在成为马克思主义者之前,他是一位天主教徒,但后来在妻子的影响下,转而成为马克思主义者。1965年发表《保卫马克思》(法︰Pour Marx / 英︰For Marx)和《读资本论》(法︰Lire le Capital / 英︰Reading Capital)两部著作。1980年,他因为精神病发作,在不受控制的情况下掐死妻子,被送进精神病院。

 

据说阿图塞十分关怀自己的学生,而他的学生大多成为当代法国哲学界的重要人物,例如著名的哲学家巴迪欧(Alain Badiou)、洪席耶(Jacques Ranciere)、巴里巴(Étienne Balibar)与马舍雷(Pierre Macherey)。详见:《多元决定论——结构主义的马克思主义》

 

四、傅柯:古典时期疯狂史

 

德勒兹说过,哲学的工作就是创造概念(虽然这句话强调的其实是创造,而不是概念),而人们将以哲学家所创造的概念而被铭记。那么享誉甚大的傅柯(Michel Foucault),为我们创造了什么概念呢?从疯狂到理性、从考古学到系谱学、从知识型到生存美学,傅柯所创造出来的哲学概念一再地挑战著古老的哲学传统。傅柯的博士论文在通过考试之后,以《古典时期疯狂史》为题出版(坊间比较广传的是此书的节录版《疯癫与文明》),就研究理性与疯狂之间的界线并不如我们一般设想的直接、明显,此两者是一种复杂纠缠的辩证关系。

 

傅柯写作《古典时期疯狂史》,无疑是要写出一部关于疯狂的历史。傅柯要写的,不是一般的关于疯人的文化史,而是一部关于未被理性与知识捕捉的、赤裸而活生生的疯狂之历史。这里吊诡的地方是,到底理性的人能否写出一部未被理性和知识捕捉前的疯狂﹖抑或写作本身已经是一种理性对疯狂的过滤、编码和改造﹖简而言之,要探究真实的疯狂,这要求人们对疯狂进行历史的考察,并把它的历史书写下来,但这样一来,人们所面对的不一定是真实的疯狂本身。详见:《古典时期疯狂史》

 

五、傅柯:知识型——人将被抹去,如沙滩上的一张脸    

 

《词与物》(法︰Les Mots et les choses / 英︰The Order of Things)是傅柯另一本重要著作,它的副标题为“人文科学考古学”。然而,傅柯所言的考古学不是要拿著泥铲与放大镜研究化石,而是指考察历史上某个时期的某个社会领域,探察出历史中的某个时期是由哪些深层次的知识形式所支配,而那个时期的知识形式的基本特征是甚么,在社会上又有甚么知识领域相对应。傅柯把社会上的知识领域粗略地分为三个学科单位︰生命、经济与语言。这种就是傅柯的宏大蓝图。


傅柯通过对历史进行考古学式的考察后,得出一个令人不安的结论︰“人”是新近发明的产物,将来亦有消亡的可能。这个就是傅柯著名而骇人听闻的“人之死”,他在1966年出版的《词与物》结尾写道:“人将被抹去,如同海边沙滩上的一张脸”。书中指出:人既不古老,因为“人”只是一个半世纪前新近的发明;也不永恒,因为“人”行将消亡,只要变动建构“人”的条件配置,知识形式和学科的配置就可以把由它们所组建的对象“人”抹去。详见:《傅柯:知识型——人将被抹去,如沙滩上的一张脸》

 

六、德希达:解构主义——疯狂的能指

 

德希达(Jacques Derrida)生于阿尔及利亚一个犹太家庭,19岁时前往人称“哲学家摇篮”的巴黎高等师范学院参加考试,首年没有考上,然后他在隔年成功考入。德希达身处的年代,法国正值上演著存在主义与结构主义之争,德希达并没有倒向任何一方,而是以一己之力开创第三条道路,而这条道路就是人们口中的“解构主义”(Deconstruction)。有趣的是,德希达本人并不自认为是解构主义者。


德希达的解构主义经常被人(尤其是英美学界)视为故弄玄虚、不严谨、不清晰。当1992年英国剑桥大学讨论是否授予他荣誉学位时,引起了一场大论战,反对者认为解构主义极为疯狂,它立足对于人类理性和真理的攻击,不值得获如此荣誉。详见:《解构主义——疯狂的能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