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布尼兹：大概是最后一位秉承文艺复兴精神的博学通才
1716年今日，莱布尼兹（Gottfried Wilhelm Leibniz）在汉诺威逝世，享年七十岁。莱布尼兹大概是最后一位秉承文艺复兴精神的博学通才，其研究横跨多个学科，包括形上学、知识论、逻辑学、宗教哲学、数学、物理学、地质学、法学、历史学等等。启蒙年代的百科全书主编狄德罗就曾绝望地感叹：“一个人如果比较过自己与莱布尼兹的才智，他就会想弃绝所有书本，然后悄悄地在一个无人的黑暗角落中死去。”
在哲学史上，莱布尼兹、笛卡儿和斯宾诺莎并列为理性主义哲学的三巨头。莱布尼兹的个人特色，在于其哲学总是尝试调和古今思想。他年少时的哲学训练是建基于经院哲学和文艺复兴的传统，深受亚里士多德、柏拉图和基督信仰影响。同时间，他又精通十七世纪的现代哲学，接受现代思想的创见。故此，莱布尼兹的形上学保留了古典哲学概念，例如亚里士多德的实体形式（substantial form）；同时又希望调整霍布斯的机械唯物哲学。
莱布尼兹的哲学思想散见于众多著作，此文就简介他的两个形上学观念——单子论和预定和谐论。其他的概念，可以参考我们在无睡意哲学课写过的两篇文章：一、单子的不可分割；二、为甚么上帝容许恶？
单子作为宇宙的实体
莱布尼兹其中一个神奇而著名的哲学思想是单子世界观。自从十七世纪末，莱布尼兹就开始用“单子”（monad）一词来表示其哲学观的实体。所谓单子，就是单一的、自足的和不可分割的精神实体，也是世界最基本的存在。单子有别于自然科学的原子（atom），因为原子即使是最小单位的广延物（extension），它亦占据著空间。而单子是没有广延属性的，因此也是不可分割。对于莱布尼兹而言，空间只是一个现象，和形而上的单子无关。
不论时间、空间和因果关系都只是相对的属性，而且是内在於单子这个完满的概念的。一个单子的属性就包含著它与宇宙中所有其他单子的关系。所以单子是自足的，它的自身就包含了所有属性，而单子之间却互不影响。那么如何解释单子之间的互动呢？
莱布尼兹并不认为因果关系能够解释单子之间的互动，因为因果关系是相对的。就形而上的理解而言，“布鲁图斯刺杀凯撒”，与“凯撒被布鲁图斯刺杀”没有两样，我们根本难以辨清事情的因果，通常人们只是从主观角度出发去理解因果关系。
预定和谐：两个时钟的比喻
单子之间的互动就牵涉到莱布尼兹的“预定和谐”（pre-established harmony）概念。关于此概念，他有一个有趣的“两个时钟”比喻：一间屋的两面墙上有两个时钟，而它们各自显示的时间是一致的。现在，有一个人走进屋内，这个人不清楚时钟这东西是如何运作的，所以就假定其中一个是主导的时钟（master clock），另一个时钟只是仿效它来运作。另一个人了解时钟运作的原理，他知道事实是两个时钟之间根本互不影响，它们之所以显示同样的时间，是因为它们有一个共因：由同一个人来调较好两个时钟。这个调教时钟的人就是上帝。
莱布尼兹认为，每一个单子就像一个时钟独立地运作。在一切可能的世界当中的至善世界之中，单子之间的互动就是由上帝预先调较好了。单子之间互不影响，但每个单子都表现了整个世界。用莱布尼兹的话来说，每个单子都如镜般映照了一整个宇宙，但单子也像没有窗口的房子，彼此互不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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