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因斯坦:科学家的人文关怀,与差利的那段二重奏
1955年的今天,是“现代物理学之父”爱因斯坦(Albert Einstein)逝世的日子。狭义与广义相对论、光速不可能被超越、E=mc²⋯⋯都听得够多了,我们对他那张可能是摄影史上最有名的扮鬼脸照片,亦同样熟悉。不如今天来谈谈科学成就以外的爱因斯坦吧,这副伟大的心灵与头脑,对于战争、政治经济学与艺术又有甚么想法呢?
和平主义者爱因斯坦,与原子弹
1939年二战前夕的7月,利奥・西拉德(Szilárd Leó,核连锁反应与核反应堆的发明者)连同其他犹太难民科学家,告诉爱因斯坦纳粹德国科学家可能正在研究以原子制造的炸弹。作为和平主义者的爱因斯坦,表示自己从未设想过原子研究会被用作制作武器。西拉德等人为此起草了一封信,以警戒美国的罗斯福(Franklin D. Roosevelt)政府:德国准备投入军备竞赛,要早于美国研发出原子弹;而一旦研发成功,希特拉应该很乐意使用这款新武器。西拉德希望爱因斯信为此信签名,而爱因斯坦就照做了。
这封信,被普遍认为是触发当时罗斯福总统决定投入与德国作军备竞赛的主要导因,并促使了美国政府启动曼克顿计划(the Manhattan Project),投入大量人力物力研发原子武器。爱因斯坦因反对将原子技术用作战争武器之上,而无参与过曼克顿计划。
然而爱因斯坦愿意在信上签字,被指违反了他自己的和平主义原则。事实上爱因斯坦亦对于原子弹造成日本平民严重伤亡,一直耿耿于怀。1954年(去世前一年)他曾表示自己的生命中犯下了一个大错,就是签了那封给罗斯福总统的信;然而另一方面他指这当中亦有著某种正当性:万一德国真的先造出原子弹,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爱因斯坦视原子武器为人类的重大威胁,他曾带点黑色幽默地说:“我不知道第三次世界大战将会用到甚么武器,但第四次将会用木棍与石头来打。”
左派爱因斯坦,与列宁
爱因斯坦的和平主义思想,延续到他的政治取向:反对资本主义,支持社会主义。爱因斯坦是科学期刊的常客,但他亦曾投稿到社会主义期刊,文章题为〈为甚么要社会主义?〉(Why Socialism?)。爱因斯坦写道:“资本主义社会的经济无政府状况——就像今天存在着的那样,在我看来是恶的真正根源。”资本主义以利润为一切的动机,结合资本家之间的竞争,只会不必要地促成经济中高峰低谷的循环,最终只会鼓励自私,而不是合作(cooperation)。接著他又说:“我相信只有一种方法可以根除这些恶,就是建立社会主义的经济体,并辅以根据社会目标作为导向的教育系统。”
爱因斯坦并无因社会主义取向而投入马克思主义,但他对于列宁(Vladimir Lenin)就有极高的评价:“我赞誉列宁,因为他完全牺牲了他自己,并为了实现社会的正义而奉献出他所有的精力。我虽不认为他的方法可行,但起码可以肯定的是:他这类人是人类良心的守护者与恢复者。”
小提琴手爱因斯坦,与差利
爱因斯坦曾称差利・卓别灵(Charlie Chaplin)是自己唯一想要认识的人。科学巨人与默剧大师之间怎么会有交集呢?爱因斯坦本人其实也是个艺术家,他自小就学习小提琴,并终生都陶醉于音乐之中。一位学校的检察官音乐老师,就称爱因斯坦的拉奏之中洋溢著他对音乐的爱,而这种对音乐的澎湃热情,是世道之中愈来愈少见的。
1931年在差利《城市之光》(City Lights)的荷里活首映礼上,爱因斯坦与差利一同步入放映厅,据说此时两人曾有以下的对话。爱因斯坦对差利说:“我最欣赏你艺术当中的普遍性,你不说一句话,但全世界都懂你。”而差利就机智地回答:“是,但你的名声比我更响⋯⋯全世界都欣赏你,纵使没有人懂你。”
差利1936年的代表作《摩登时代》(Modern Times)是他首部转向政治性的作品,电影灰谐地表现出工人阶级劳动的苦况(诸如异化与被剥削),实与爱因斯坦的左派思想契合。不知道是爱因斯坦的左派思想影响到差利,还是爱因斯坦的思想,反映了在他的择友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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