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ack Mirror】如果我们迎来的是《黑镜》式的未来
黑色镜子映照出黑色的未来
《黑镜》(Black Mirror)是一系列以尖端或未来科技为主轴的黑色故事,有如一幕幕的黑暗寓/预言;科技每每为剧中人物带来压迫、创伤,以至悲剧的下场。创作人与主要编剧 Charlie Brooker 在解题时,指“黑镜”指的是所有关闭了的屏幕,黑色的玻璃就像黑色的镜子,它会使人感到冷冽、畏惧;《黑镜》探讨的就是科技带给我们的愉安与不安,以及两者之间复杂与矛盾的情境。
在《黑镜》中我们看到科技可以配合资本主义机制,变成人类史上最有效的监控与统治工具(比如第一季第二集《一千五百万的价值》(15 Million Merits)中人们生活的空间,强逼他们观看四方八面的影像)。在第三季第一集《急转直下》(Nosedive)之中,社会上每个人的举手投足都会受到他人评分,分数直接决定社会地位与能享有的福利甚至权利,从此每人都被打上以五粒星的烙印,这个设定不禁让人联想到中国正在推行的社会信用系统。
《黑镜》的哲学设定与问题
《黑镜》剧中的故事都以哲学中的物理主义(physicalism)立场出发,即认为所有意识活动都可以化约成某些相应的物理状态,例如意识是脑神经之间通电作用的产物,因此作为载体的大脑可以转换成数码资讯与电子储存装置。
人体与意识的复制科技,亦带来形上学中的同一性(identity)问题:复制出来的意识,仍然是我吗?如果是我的话,这个世界岂不是有了两个“我”?伴随著同一性问题,科技在伦理学上亦涂抹出一大片灰色地带:数码化后的“个人”应该受人权保障吗?让他们“受苦”是否有违道德(先不谈法律)?剧中不单出现杀死已经被转移走灵魂的身体的场景,甚至超出传统肉身的安乐死讨论:对于(经由移植手术)寄生在同一身体的另一个人意识,如果我们“删除”他/她,这算不算是谋杀?
科技时代下的哲学态度
当然,《黑镜》在现阶段仍然是寓言多于预言,它呈现出的是未来科技的几种可能性,我们不一定会被技术宰制,亦不一定会迎来黑暗的结局。早在60年代,法国哲学家西蒙东(Gilbert Simondon)就批评当时的人文学科普遍有一种科技洁癖,硬要自己抽离出自己身处的物质与科技环境。
01哲学过往的班雅明讲座就曾讨论过,现今科技已经成为我们与世界之间的中介(经由具拍摄功能的智能手机,以及 Facebook 与 Instagram 等社交平台),如今我们可以重申:技术不只是中介或工具,技术本身会成为我们世界新的现实,我们再也不可能离开它。我们应该拒绝简单以真与假来思考我们的世界,世界亦并非可以简单划分成(线下的)现实与(线上的)虚拟,以至于何谓物件与物质,都需要新的构想。
《黑镜》的世界尚未来临,但如今已经有软件工程师以至哲学家提出,我们以往认定为虚拟的数据已经变成物件(object)。在这个时代。我们是否需要一套新的形上学,一套数码物件(digital object)的形上学?如是者,这套形上学将会是怎样的?
一套关于机器智能时代的形上学到底是甚么的?当代技术对人类社会的重塑,我们又应如何看待?哲学可以对此给出甚么分析、探索与回应?
01哲学“技术人文实验室”于11月正式成立,作为实验室第一弹专题研习活动,我们即将举办【哲学1001工作坊第七期】,以“机器智能时代的形上学”为主题,欢迎报名参加,继续探讨科技的哲学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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