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苏恩磁曾遭同剧演员睇唔起要求监制换角:我直情喊架
人称“苏 Auntie”的苏恩磁近年凭处境剧《爱·回家之开心速递》成功入屋,她把龙家二太太“佘秀琴”演绎得入型入格,成为家传户晓的角色。苏恩磁自细对演艺有著浓厚兴趣,18岁中学毕业便投考无线第二期艺员训练班入行,至今在演艺圈打滚逾半世纪,所参与的作品粗略估计逾339套,相当惊人。而且无论大小角色苏恩磁都用心演、认真演,无线向她颁发“专业演员大奖”,绝对是实至名归。苏恩磁早前接受《01娱乐》专访,畅谈其演艺路上的高低起跌,当中有一件事对她打击极大,回想此段被人瞧不起的不快经历,苏恩磁依然眼红红。
场地:花图
自小对演艺感兴趣
出身于小康之家的苏恩磁,自小对演艺感兴趣,读中学时曾参与话剧社活动,又在华侨书院当戏剧系旁听生,她说:“小时候没什么兴趣,父母很少批准我出街,那年刚好在报纸看到有一间教会举办话剧社,于是便写信报名。家人也觉得在教会进行,都坏不到哪里去,于是就让我参加,但爸爸是有开车送过我去,看看是什么回事。”
其后,香港电台招暑假兼职播音员,苏恩磁又胆粗粗去试,又被她成功,而当时的同事中,有个是如今电视高层,她就是人称“珍姐”的曾丽珍。苏恩磁表示:“那时我已经知道有珍姐这个人,因为她已在做《米高冯的故事》,我都有参与过一两集。”后来入到TVB有没有“相认”?苏恩磁笑说:“我不敢,始终她现在是我上司,可能也未必记得。反而我跟之前的总经理区伟林有相认过,因为我们真的有合作过话剧,他起初也想不出我,后来我说你演维特,我演夏绿蒂,他才记得。”
瞒家人报考艺员训练班 未毕业已当女主角
后来中学毕业,18岁的苏恩磁决心投考TVB艺员训练班,但遭父亲强烈反对,于是她先斩后奏,签名也是找朋友代签:“初初我考训练班家人是不知道,是到后来因为晚上要上学,那就没办法,一定要跟家人讲。你要进入这个门槛就只能这样做,到成功考入,家人都没得反对的时候我才讲。(爸爸终于肯放手?)不放手的,那时他晚上都会来接我放学的。”
苏恩磁当年训练班同学有伍卫国、卢宛茵、吴浣仪等艺人,而她则率先弹出,未毕业已获刘芳刚赏识,推荐她担任单元剧《琉璃世界》女主角,“当时艺训班实习参演过一套剧集叫《浪子》,我在里面饰演一名茶客,后来听别人说刘芳刚看了后很喜欢我,刚好冯淬帆开拍短剧《琉璃世界》,于是他就推荐了我。拍摄时内心怯的,没有经验,只能听导演讲解,自己消化,靠自己。”未毕业已当女主角,加上之后再拍了另一套作品《船》,苏恩磁自觉星途一片光明,还有些飘飘然的感觉,“你会觉得自己是做主角。”
不满被安排做报时员 毅然离开无线
看似一帆风顺,但世事往往不似预期。拍完《琉璃世界》和《船》后,苏恩磁的势头未能延续下去,其后到拍《啼笑姻缘》都已经不是主要角色,她只是演其中一个“歌女”,虽然剧集出街很受欢迎,但不是他们,而是李司棋、欧嘉慧和剧中歌曲受欢迎,加上后来工作愈来愈少,直至公司安排她做报时员,苏恩磁便决心选择离开:“没得出镜,只有声音,那你怎么会喜欢呢?而且时间很长,中午12点到晚上8点都要待在公司,我就不喜欢这样子。”
离开TVB,苏恩磁在朋友介绍下去了一间旅行社做文员,但她并没有离开电视圈,当时早上返工,夜晚拍剧,帮丽的拍过《十大奇案》,及后也曾转投佳视,可惜佳视不久也倒闭了,但她对在《追虎擒龙》中饰演泰国黑社会大阿姐非常深刻。
佳视倒闭跟戴思聪学艺登台做“歌女”
计划赶不上变化,佳视倒闭,当时一心重返电视圈发展的苏恩磁就想怎么办呢,于是想到登台,然后就找戴思聪学唱歌,但她自嘲“别人是学有所成,但我是学不成才”那种,幸当时要求不高。慈恩磁就这样由香港的夜总会、走廊一直唱,试过最高峰一日唱3场,后来再在经理人安排下唱到去星马和加拿大。有没有听过闲言闲语?她说:“又没有,但如果演员和唱歌相比,屋企人当然比较喜欢我做演员,电视台起码是大机构,人品都纯正一点。爸爸会黑面的,虽然黑完就没事,但你会感觉到他不喜欢,但都要赚钱生活的。”
一次偶遇机会重返TVB
这个登台唱歌生涯断断续续维持了6年,虽然收入可观,但当时她想已37岁了,是否要这样唱下去呢。就在一次去打边炉的时候,苏恩磁撞到一个TVB导演,刚好那段时间很多演员移民,对方问她可有兴趣回TVB,她自己也觉得演员的寿命比较长,所以便抱著一个尝试一下的心态重返娘家,“我还记得当时签约的时候,问我想签多少个骚,我还说不想那么辛苦,最后签了一个月六个骚,但现在当然没有这个说法,我想辛苦一点都没有。”
找相士改名 做“新人”再开始
重返TVB的同时,她也从苏慧瑜改名做苏恩磁。“其实也不是有心改的,我陪朋友去找师傅帮她的儿子改名,她叫我不如顺便也改,那时师傅给了三个名字我选,其实三个我都不太喜欢,但已经付了钱,没理由不要。我原本是选‘恩莹’,但朋友说做这行哪有人会叫自己‘隐形’,所以我最后选了‘恩磁’。”
曾被同剧演员瞧不起拒合作 被迫换角色
苏恩磁从演多年遇过的对手无数,当中有好的,也会有不好的。苏恩磁说旧一代演员是非常重视礼貌的,以前他们拍戏连演“工人”的都会叫声“乜姐”、“阿姨”。但现在很多年轻演员可能在外国读书想法不同,不认识你就连打个招呼都没有,“现在他们年轻一辈会觉得,我跟你只是同事而已,你比我大又怎样?你只是年纪比我大,又不是什么,我喜欢跟你打招呼就不打。我都有遇过这种人,如果你一、两次都是这样,第三次我便时运高‘看不到’他,我觉得最重要互相尊重。”
不过让苏恩磁最大打击是遭到同剧演员瞧不起,同监制讲不给她演原来的角色,要求换角,至今她仍耿耿于怀,重提这件事时依然眼湿湿,“这位演员没跟我合作过,但他不喜欢我,可能觉得我只是师奶甲乙丙,不配演这个有名有姓的角色,然后他就去跟监制讲,换了我演另外的角色。”苏恩磁愈讲愈激动:“尤其我们做这个行业,你这个做法等于断人衣食,犹如杀人父母。如果我真的很需要这个工作、很需要这个钱的时候,你运用你的权利令我没了这份工作,是很影响我生活,如果我要养家怎么办?所以到今时今日,我是没怎么跟这个人打招呼的。”
苏恩磁称这事对她打击非常大,知道这件事情后简直是哭了出来,她哽咽说:“我有几位同事都知道此事,他们都叫我不要理他,我觉得我没做错。如果我跟你拍了,你觉得我做得不好,你跟我说没得改善,ok,你之后可以跟监制讲换我或怎样,这个我接受的。但你没有跟我合作过,就这样否定我,我觉得这样做不对,那位演员现在都还在公司。”就是因为有过这样的经历,所以苏恩磁现在对一些新演员都会好一些,希望他们有多些机会。
曾对口对面被呼“茄喱啡”
另外,苏恩磁也遇过当街被叫“茄喱啡”,她说那些人又不认识她,又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但见到她熟口熟面,对口对面说:“‘呢个茄喱啡呀’。(妳当时如何回应?)他没有正面跟我说,是朋友听到告诉我,我还跟我朋友说,我又听不到,听到的话一定会跟他讲:‘你真的好,TVB的茄喱啡也记得。’”
获TVB颁“专业演员大奖” 对爸爸有交代
虽然一路走来经历不同打击,但苏恩磁一直坚持住,在《万千星辉颁奖典礼2014》上获颁“专业演员大奖”,绝对实至名归,苏恩磁感触说:“当时真的是很大肯定,很开心,因为又经历了最初被人拒绝(合作)的事件。还有就是我爸爸是2015年,在我攞奖后一年离世的,记得我攞奖的时候,很多人恭喜他,而不是恭喜我,所以对爸爸来说都是很开心的一件事,也算是我对父母的一个交代。”苏恩磁又笑指妈妈也由反对她入行,到现在只要在《爱·回家之开心速递》看不到女儿就会问:“妳最近没拍戏吗?”成为她忠实粉丝。
曾连续开工30多小时没得睡
今年是苏恩磁重回无线第34个年头,所参与的作品粗略估计逾339套,基乎每年都维持高产量。苏恩磁说尤其疫情期间,最高峰试过连续30多个小时没得睡,当时她连叠《拳王》、《童时爱上你》及《爱·回家之开心速递》3套剧,而且没有临时演员,有时他们也要充当临时演员,“开工时有股冲劲不觉得累,但收工就睡死,休息一天又来过排第二组戏,我试过累到叫PA给他们开PA休息室给我睡,之后有得返屋企又遇正楼上装修,所以最迫切那几天要在将军澳租酒店住。”
演“李秋水”内地受欢迎
除了演活不少主妇角色和阔太贵妇外,苏恩磁有两个角色令观众印象深刻,就是《天龙八部》的“李秋水”和《巴不得妈妈》演阿姐汪明荃近身的“苏露华”。苏恩磁知道“李秋水”在内地很多人认识,她看社交平台经常看到网民提及,最记得当时为她化剧中“烂面妆”的化妆师很惨,“有日外景,我要拍落水戏,而且天气又很热,我把疤痕膏撕出来的时候,脸上是有一条条痕,然后化妆师每个镜头都要跟著我帮我补妆,因为那些疤痕会掉,她都说从没试过那么辛苦。我自己拍又不觉太辛苦,可能年轻,而且都开心的。”
与汪明荃合作无人敢迟到
至于在《巴不得妈妈...》,苏恩磁指与阿姐虽相识多年,但却首次合作,众所周知阿姐是很严谨和准时的一个人,苏恩磁说阿姐通常都会比通告时间提早15分钟回到公司,所以她会比对方再早15分钟到场,“试过有次我有事,便早点回去先画好妆,出去忙完自己事情再回来,换衫时见到阿姐望住我,她可能以为我还未返工,后来见我原来已化好妆在换衫,这就ok了。”
苏恩磁直言跟阿姐拍戏是好的,准时收工兼没有人敢迟到。阿姐气场是不是很厉害??苏恩磁笑言:“如果你熟悉阿姐,她的气场其实不是很大,后期我们拍完剧之后,她都有叫我去看粤剧,又叫我去捧家英哥场。”
遇上《爱·回家》成事业转捩点
最后当然不得不提令更多人认识她的龙家二太太,苏恩慈回想当日有个助导找她入剧组,那时是第59集,而一做就做到现在2000多集,“我很感谢珍姐,我从来未拍过一套处境剧那么长时间,今年已经是第八年;而且我重返TVB那么多年,正式入屋的是这套剧,纵使现在出街有些人叫不出我的名字,他们都会叫‘二太’、‘龙二太’。(这角色带给妳很多?)是的,名气方面是好了,有段时间工作量都很好。”而且最令苏恩磁开心的是,现在能以这个角色到老人院舍做义工,唱歌给老友记听,逗他们开心。
不少观众喜欢看她与“三太”樊亦敏争宠?苏恩慈称二人的互动是好玩的,二太原本角色性格不是这样,但要配合樊亦敏的泼辣,所以她都要因应调节,“但又不可以大家斗夸,斗垮观众看上去会觉得很嘈和很烦,罗乐林经常都说,如果现实有这样两个老婆都不知怎么搞。”
为“龙家二太”一角豁出去
平时斯斯文文的苏恩慈,在剧中可谓豁出去演出,又穿鱼网袜又跳椅子舞,非常出位。她笑言:“很害怕的,我叫何沛珈不要走,妳要叫我跳,我真的不知怎样扭的。(另一条白色短裙也令网民印象深刻?)穿这条裙子都不是大问题,最麻烦的是我还要搔首弄姿,导演跟我说:‘不要摆那么大力,拜拜肉呀!’”
看淡爱情︰现在骗案太多了
感情方面,如今苏恩磁还是单身贵族,问她可想找个伴侣,她很肯定地说:“不会,我觉得现在很舒服呀,为何要找东西束缚自己。其实我不需要有个人经常在我身边,我最需要是一个可以同我去旅行的朋友。(不再想爱情?)不会,以我这个年纪还想什么。”讲到爱情无分年龄?苏恩磁笑言:“我不相信,到我这年纪如果再相信这东西,很容易被人骗,现在骗案太多了。”所以苏恩磁认为现阶段如果可以结交到一个聊得来、又可以一起去旅行的普通朋友就可以,不需要再追求轰轰烈烈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