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女子乐队Fiester望打破性别定型:有人叫我哋著裙夹Band
近年香港乐迷接受程度逐渐变高,除了以往的广东K歌外,乐坛亦涌现了各类风格的音乐人,Hip Hop、City-pop、重型摇滚、电音,再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而香港的女子乐队Fiester成军九年,也渐渐在本地音乐圈中擡头。作为香港少有的全女班乐队,一路走来其实并不容易,甚至面对不必要的质疑:“女仔夹Band?得唔得㗎?”
说实的,在现时的香港,全女班乐队逐渐变多,也逐渐有认受性,就如2017年入围台湾金曲奖的鸡蛋蒸肉饼也是全女班,在成军9年内,Fiester成员充份感受到香港音乐圈氛围的转变,鼓手Sophia表示:“由我加入Fiester开始,庆幸批评系比较少,香港乐迷对摇滚嘅包容度都好大,所以我哋玩起上嚟都好安心。尤其睇到鸡蛋蒸肉饼佢哋嘅音乐类型比较独特,但都建立到一定嘅听众群,所以我哋都好开心见到呢种环境。”低音结他手Amy又道:“Fiester成立九年以来,我发现香港人接触独立乐队嘅层面变得广阔,因为近年接触indie嘅渠道变多咗,所以更多人钟意呢类型嘅音乐。”
提起Fiester,习惯听主流乐坛的乐迷可能较陌生,不过细听之下,其实也并不是大家想像中难接受。早前推出广东歌《秋去冬来》及英文作品《Mami said》,看见了Fiester的不同面向,《秋去冬来》比较近似日式的重型摇滚,旋律又同时有一定流行度,对香港乐迷来说或许较易入口,而《Mami said》则是较典型的重型摇滚,迎合不同乐迷口味。
但成员们也透露,曾经也有人批评她们不应该Scream:“佢哋觉得女仔唔应该scream,甚至觉我哋玩嘅音乐太嘈,建议我哋向外国或者日本嘅女子乐队参考一下,要著短裙,容易啲打入市场。”在利用网络接触不同类型音乐的今时今日,原来这种性别定型依然存在,不过从今次《秋去冬来》在网络上的反应,不少乐迷也在Youtube上留言表示支持这种风格,令Fiester的成员们安心了不少。
Fiester一行六人,其实在夹band以外,相处上感觉更像家人,就如结他手Iris所说:“佢哋成日都话我似妈妈,好多幕前以外嘅事情都系我负责。”说到这里,成员们一致认同,因为Iris除了结他手的工作以外,就连乐队开支也要负责,十足一个管帐专员:“每次要买Band嘅乐器、用具,我哋都要Iris批准先买得,不过好彩佢唔会因为贵而唔肯买。”不过在香港夹band的确较难揾食,出骚所赚的费用要平分,对6个人来说的Fiester更是难以营运,不过她们亦颇乐观:“其实调转谂,多个人未必系负担,反而Band房租金、做歌呢啲日常开支,就多咗个人夹钱。”
关于Band房,其实也是影响Fiester极深的一个元素,曾经在主音Alison未加入前,Fiester发生过一件严重事故。2014年Fiester仍在大角咀的工厦租用Band房,深宵时份仍在努力练习的她们,却因扩音器过热而发生一场大火,更因墙身的隔音棉而火速蔓延火势,当时年仅16岁的结他手CoCo,因走避不及而导致双手严重烧伤,伤痕仍然长留至今,CoCo忆述当时情景:“结他手最紧要就系对手,当时喺医院醒返仲觉得冇咩事,叫屋企人攞支结他去医院畀我弹。”不过由于伤势关系,CoCo也只好慢慢逐步重拾音乐:“出院第一日已经想去夹band,但其实再拎起支结他都唔容易。令我渡过呢个过程,除咗自己心内嘅热血,其实仲有Fiester五个成员等紧我,大家都准备紧下一场比赛。”经历当时的不幸,令几位女孩也更注重租Band房时的安全问题:“危机意识真系重咗,夹band会坐近门口,买隔音棉都要拣防燃嘅质料。”
经历多年的事情,加上成员更替,Fiester亦团结及成熟了不少:“好想透过我哋嘅音乐去抹走外界嘅标签,例如好多人见到女仔就会谂起脂粉味好浓,形象好女性化,不过我哋系咪就要因为其他人嘅说话就去改变自己呢?就好似《秋去冬来》就系我哋女仔嘅剖白,大家都好似畀咗一个框框限制住女仔,觉得用脂粉包装太多就系唔好,而我哋正正就系想打破呢啲框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