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统迫近・七】这次不是空包弹 习近平开始压缩台湾战略空间

撰文: 王雅 李富茂 戴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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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台美关系不断升温,蔡英文政府积极与美共舞,联美抗中。紧张对立的两岸形势已经令武统成为大概率选项。而在中美关系恶化的叠加效应之下,习近平在抗美援朝纪念大会上的讲话,更被人视作一场“战争动员”。
台海战云密布,任何一方都无法承担战火延烧的后果和代价。《香港01》为此推出“武统迫近”系列报道,以期最大限度抛开笼罩在台海的层层迷雾,探究中美台三方的利弊得失,以及各方国际力量可能的选择。
本系列报道共17篇,将以每日两篇的频率刊布,此为第七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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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台湾的政治人物和时政评论家在谈论习近平时,还是用一种“简单刻薄”的眼光去看待,将他视为一个威权社会的“集权者”甚至“独裁者”,在台湾问题上又是一个只说不练的“空包弹”——这种对于习近平的“误判”,或者说“无知”,不是在帮助台湾,而是误导台湾人忽略了两岸关系中的“习近平因素”。

看在台湾眼里,习近平似乎如同中共前几任领导人一般,涉台说辞不离“两岸一家亲”、“三中一青”、“地动山摇”、“四个坚定不移”等“陈腔老调”,以为中共领导人即便换届,对台工作的思路和手段仍“换汤不换药”。但实际上,习近平这位强势的中共领袖是敢于下“先手棋”的进攻型政治家,而且中国今天也已经不是美国历史学家费正清(John K. Fairbank)所说的“冲击—反应”模式。

本质上,习近平是一位和江泽民、胡锦涛等守成型领导人截然不同的进攻型选手。有不信者,可以回顾一下2016年后的台海局势,有哪一步是美台主导、中共被动行动的?

习近平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他是一位“进攻型选手”。(新华社)

没错,美国也在打台湾牌,中国每次都会做出回应,但是在所有关键问题和关键阶段,习近平每次都是按照自己的打法和节奏出牌。

2016年台湾政坛风云变色,宣称“维持现状”、却游走在台独灰色地带的蔡英文,取代了主张不统不独不武的国民党,习近平先是以“一份未完成的答卷”对蔡英文“听其言、观其行”,但是接着台湾的邦交国就相继断交,原来台湾可用“中华台北”名义参与的国际会议也统统与台湾无缘。习近平绝对不是坐等变化的人,这些快速发展、下手狠准的动作,显然是他的标记,就算是在大陆内政上也能随时看见这种动作,如前文所述,这就是“炉火纯青的斗争艺术”。

2019年初,没有任何征兆,当时的中美与两岸关系也还没有像今天这样糟糕,习近平却主动抛出了“两制台湾方案”,主张:“在坚持‘九二共识’、反对‘台独’的共同政治基础上,两岸各政党、各界别推举代表性人士,就两岸关系和民族未来开展广泛深入的民主协商,就推动两岸关系和平发展达成制度性安排。”他不可能不知道这种宣示会不利于国民党选情,事实上,台湾舆论也真的是瞬间激动起来,而本已充斥着“疑中”氛围的美国政界,更是顺此将台湾推上中美博弈最前线。但这一切都不会阻碍习近平大踏步推进台湾的统一日程。

对习近平来说,他就是要顺应自己在中共十九大上的宣示,启动统一的进程。他是一方面宣示其决心与意志,另一方面逼得台湾和美国都得直面“统一”,让大家看得见子弹,而且要让子弹一直飞下去,想回避也回避不了。而蔡英文为了保持自己的大位,对此选择了更加亲美、对北京更为强硬的反应,似乎讽刺地暗示著习近平这步“先手棋”的效应正在发酵。蔡英文政府对内不断鼓动台湾民间“反中”情绪;对外则是毫不遮掩地大方拥抱美国特朗普(Donald Trump)的右翼政府。

2019年1月2日,《吿台湾同胞书》发表40周年纪念大会上,习近平首次提出“两制台湾方案”。(新华社)

毫无疑问,蔡英文政府的“民主防护网”与“亲美反中”路线,使其支持度和满意度表面上冲上高峰,却给了习近平落实“两岸台湾方案”的绝佳环境,不只是持续压缩台湾的国际空间,如阻断邦交国、国际组织与国际活动的干扰,还包括解放军军机军舰绕台演训常态化等。

习近平这个进攻型、走自己步调的政治领袖,一方面让台湾的选择越来越限缩、越来越不自主,另一方面再根据台湾的回应丢出“工具箱”里的下一个反独促统工具。既有宏观层次对美国的博弈,也有微观层次对台湾的军事进逼、惠台政策等“软硬兼施”,都是习近平试图让台湾应接不暇、疲于奔命的“先手棋”风格。

需要指出的是,习近平的“先手棋”,不只是简单将台海视为“棋局”,而是将世界视为“棋局”,棋局的对手不是台湾,而是美国,甚至是包括美国盟友的西方阵营。世界这盘棋正在不断“变”,也就无法避免它的不断“动荡”。作为崛起大国的掌舵人,无论主动还是被动,因应这种形势,习近平都要做好“谋划”,做好预案,设想百般可能性去应对“变局”。谋定后动不只是一句“漂亮话”,掌握“先手棋”,掌握“谋定”,在风暴来临前收起船帆,可能是一个世界级的领袖最应该具有的素质。

总的来说,大家不只应该看到“中国因素”,更应该看到“习近平因素”,这一位中共领导人,决定了两岸统一不会被延迟,且推动统一的方式不会脚步紊乱。更重要的是,他不会让美国成功包围中国,特别是让美国借助台湾完成这个包围圈。习近平的每一步,目的都在于争取走在美国之前去为解决台湾问题“铺路”,并通过解决台湾问题进一步解决美国对华的战略包围,实现他制定的国家崛起与民族复兴目标。

蔡英文曾经说过“我们自己也是棋手”,但她应该知道,在选举政治中能够意气风发绝不等同在大国之间可以舞文弄墨。她要掂量自己是否能看懂习近平的棋路,有无资源参与棋局,否则只会带着台湾下一步险棋,以至于陷入死棋的危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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