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vi's历史馆馆长现身香港牛仔节 由1880老牛讲到Steve Jobs 501

撰文: 张荣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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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时装世界,近乎99%的服饰都有着时间性,时而流行,时而落伍,周而复始,当中就只有极少数的单品,能够排除在这个永恒轮回的生态圈外,牛仔裤正正是最具代表性的一枚,自1873年经Levi Strauss创制第一条牛仔裤后,服装文化的理念和格局,自此有了天翻地覆改变,而Levi's这个名字,亦开始烙印在时装界、古着界和工装界的最高殿堂,历182年而不衰。而随着首届香港牛仔节近日正式举行,作为主力协办单位的Levi's,就隆重其事地请来美国总部Levi's历史档案室馆长Tracey Panek出山,并带同4条可一不可再的神级牛仔裤过来,向大家“恶补”一下关于牛仔裤的历史故事。

香港牛仔节位于PMQ的展览会场。(黄宝莹摄 )
(黄宝莹摄 )
历史档案室馆长Tracey Panek。(黄宝莹摄 )

先说明一下Levi's历史档案室的来头,它可是一个集展示与档案收藏于一身的单位,专门访寻、收集古董等别和具有历史意义的牛仔裤,专门对它们进行保育或进行学术研究,为一些年月不可考的牛仔裤找寻根源,或为古董牛仔裤的用料以至每个细节,进行深入研究等,以保护并推广牛仔文化发展,甚有意义。而这个近乎是学术机构的单位,其领头人正馆长Tracey Panek。因此由她亲自挑选4条历史文物牛王来港,并摆放在今次牛仔节重点活动项目:牛仔服装展馆之中,亲眼看着历史真品,了解当中故事,无疑是一个学习牛仔裤文化的最好机遇。

Levi's Nevada Jeans,1880s。(黄宝莹摄 )
Levi's Nevada Jeans,1880s。

古董级的“牛王”Nevada jeans

第一条Tracey介绍的牛王,正是大名鼎鼎的Levi's Nevada Jeans,1880s,它可是为一切牛仔裤的原点,皆因它已被鉴定为目前现存牛仔裤中最古老的一枚,生产自1880年年代,过百年来一直埋藏在美国内华达州煤矿之中而不为人知,直至1998年被一位美国人在“误打误撞”之下掘出,并辗转到了一位牛仔裤收藏家手上。

Tracey:“到2001年拍卖网eBay更与拍卖公司Butterfields联手,为这条历史文物进行拍卖,迅即引来当时全球,包括Ralph Lauren先生在内的一众古着收藏家疯狂叫价,在几经辛苦之下,Levi Strauss & Co才以46,532美元夺得这条牛王之王,并永久存放在Levi's历史档案室的博物馆之中,今次能够将它带到香港,实属罕见。”

位于美国的Levi's历史档案室展区。(Levi's)

此外Tracey也强调,Nevada 1880s虽然可被为Levi's 501的根源,但它却不应被称作501,皆因Levi Strauss & Co为旗下产品进行数字编码,是1890年代才发生的事(第一个编码正是501),1880或以前生产的产品,尚未有这个编号系统的。

“除了非凡的历史意义外,Nevada 1880s也有明显的细节特征,后面呈右边单袋设计,左大腿侧边设有一个用来放置小物的枪袋,而由于以皮带索紧裤头的方式在当时还未出现,工人主要以吊带来固定宽松的工装裤,因此当时牛仔裤裤头部份,一般会设置了钮扣来连系吊带(如下图),背后亦设置了Buckle Back索带细节,方便进一步牵紧裤头。”

以钮扣来连系吊带。(网上图片)
以钮扣来连系吊带。(网上图片)_
Homer 501,属于矿工Homer Campbell著用的501牛仔裤。(黄宝莹摄 )

而时间去到1910年代,当时501经已面世,并持续在劳工层级中大派用场,1917的某一天,在亚利桑那州一名叫Homer Campbell的矿工在Brayton’s Commercial Company购买了一条501牛仔裤,如是者穿上它于矿场工作了3年(除了星期日放假休息时没有穿著),到了1920年却突然将牛仔裤退回Levi Strauss & Co公司,理由是“认为裤子不及他从前穿著过的501牛仔裤一般坚固”。

Tracey:“虽然当时Levi Strauss & Co就发现,这条牛仔裤之所以不同其他同类型出品坚固,原因不过是Homer Campbell用了大量Levi's以外的牛仔布进行缝补Patched Work,而非Levi's本身出了问题所致。但那时公司依然乐意回收这条裤子,而这个决定亦成功造福后世,皆因Homer 501堪称古着珍宝,裤上的色落,都是Homer Campbell那3年间日积月累,以自身汗水操练而成的(哪怕当时Homer并没有这个“操牛”动机);而且无论是裤子膝头位置的Patched Work及磨烂位,还是当裤头钮扣脱了,就用麻绳和自己家中的钮扣替代,这些都是“人性化”的痕迹,一个特征,都象征了一个关于穿著者自己经历的故事。”

作为时装爱好者,看看时下R13、HTC或UNDERCOVER的加工牛仔裤,如何不计成本在洗水、缝裤及破烂方面进行加工研发,你就会了解到Homer 501的启发性是如何巨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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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Doug Hansen 501牛仔裤,(右)苹果教主Steve Jobs 501牛仔裤。(黄宝莹摄 )

艺术家Doug Hansen的刺绣501牛仔裤

牛仔裤伟大的地方在于其多样性,能够横夸多个年代和阶层,Tracey:“在1950年代以前,牛仔裤只活跃于蓝领工人层面,但踏入50年代,有赖James Dean和Marlon Brando等荷里活影星的推波助澜,牛仔裤正式拓展到年青人市场,及至继后的嬉皮士时代发展至高峰。”

眼前这条花枝招展,满布刺绣装饰的牛仔裤,就是另一个真人真事又浪漫的牛仔故事,据Tracey所说,他是插画艺术家Doug Hansen年轻时代的收藏品(现在已赠予Levi's历史档案室):“1970年代初,崇尚胡士托精神的嬉皮士Doug Hansen,因感叹自己在三藩市错过了一段情感良缘,于是乎在加洲的Cherry Auction Flea Market,以少于1美金价值购入一条501牛仔裤,立志穿上它穿州过省,并增设优美的改造和装饰,以舒发自身感怀。”

年轻时的Doug Hansen。

Doug Hansen先将直脚的501,以增设布块形式改装成喇叭Cutting,以迎合当时潮流,之后就是以日积月累的方式,为牛仔裤进行艺术加工,例如将自己的名字“Doug”刺绣在左腿位置之上;或将数年来与女友Susan一同搜罗回来的徽章绣在裤子各个部份;也将祖母1950年代的领吠拆解成块状,贴在裤子之上,而Susan日后也果真成为了Doug Hansen的妻子,Doug目前也于Fresno State University任职艺术系教授,纵使年华已不再,但青春岁月时的美好点滴,仍然能够透过牛仔裤来永存于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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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eve Jobs曾于1980年代亲自著用的501牛仔裤,由Levi Strauss & Co于拍卖会中所拍得。
Tracey:“透过这张拍摄在80年代,Steve Jobs于苹果发布会亮相的照片中,大家可以留意到一个奇特的现象,就是这条裤子既有裤耳,又具备了吊带连系功能,这种同时兼备的情况并不常见,也是裤子珍贵的地方。”

苹果教主Steve Jobs的简约501牛仔裤

苹果教主Steve Jobs的穿衣风格万变不离其中,却足以成为经典,Issey Miyake黑色高领毛衣、Levi's 501、再脚踏灰系New Balance,想来是世人对他的既有印象:“不过Steve Jobs与Levi's 501的故事,其实远不只于此”Tracey Panek意味深长的说。

例如今次一同带来香港的Steve Jobs真迹501牛仔裤(Lots 781),就进一步揭示出教主早年的穿衣品味:“其实早在1980年代,年轻的SteveJobs已是Levi's 501的支持者,不过当时的造型就意想不到地古典得多,最重要的特点是Steve自行在牛仔裤的内衬部份加入钮扣,以方便连系吊带作配衬之用‧‧‧‧‧‧”承如上文所言,初期的Levi's 501曾在脚头腰围位置,设有钮扣及Buckle Back,用以连系吊带,但在1940年代开始,随着皮带的使用率日渐广泛,1944年体系的501就开始以裤耳Belt Loop,来取替钮扣及Buckle Back,而往后的版本也一直如此(当然复刻版除外),所以这条裤子能够既具吊带功能(下图),一切都是出自Steve Jobs个人的DIY口味,这种能够随意改装的独特性,正是牛仔裤一大魅力之处。

香港牛仔节。(黄宝莹摄 )

关于香港牛仔节

为提升社会大众对牛仔时装及文化的认识,由香港知专设计学院(HKDI)所主辨的第一届香港牛仔节可谓多姿多采,牛仔服装展馆内除Levi's专诚从美国带来的珍品外,其他牛牌如Scotch & Soda、45R、YORK以至本土品牌Luddlie等,亦有相关的作品展示,方便大家了解牛仔裤工艺及制作历史。

除了展馆外,上星期和来紧的星期六、日(1月19-20日),于上环元创方PMQ地下亦会举行Denim Bazaar牛仔市集嘉年华,邀请本地多个服饰品牌,到场摆卖各式各样牛仔服饰及家品,并提供工作服活动,体验以牛仔布制作物品的好玩之处。而到最后一个周末 (1月26 —27日),牛仔节就会移师到深水埗基隆街及汝洲街举行,在该区展示不同元素的牛仔作品及富有香港特色的陈列设计,并HKDI同学也会以牛仔服为主题,举行一场快闪时装表演。此外,牛仔节又贴心地设有导赏团活动,公众更到时可参与导赏团,在导游带领下,深入了解深水埗布业的历史文化及运作,绝对是一个深度认识香港服装工业之难得机会。

香港牛仔节时间:即日至2019年1月20日(PMQ部份) 1月26至27日(深水埗部份)地点:中环鸭巴甸街35号PMQ元创方 深水埗基隆街及汝州街

Denim Bazaar牛仔市集嘉年华市集。
Levi's的银色古董车亦为出现在市集之中,售卖单品。(黄宝莹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