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观察】资讯战争年代　新闻自由并非至上

法国总统马克龙在新年讲话中承诺将会引入新法，赋予政府权力于总统选举期间阻止假新闻在互联网上传播。消息一出，马上引来不少人质疑这是打压新闻自由。与马克龙竞逐总统选举的马林勒庞更在社交媒体上指摘新法旨在禁止法国人发声，她更质疑“到底由谁定夺何谓假新闻”。然而，假新闻在过去10年间在西方媒体大增已是不争事实。去年法国总统选举与前年的美国总统选战中，都有未经证实的新闻在社交媒体上流传，矛头更直指俄国是背后操控者。面对这场称为“资讯战争”的国际政治斗争模式，新闻自由并不能独善其身，必须配合国家安全和公众利益作出调整。

去年法国总统选举期间，有不利新闻消息指控马克龙坐拥大笔海外资金，并为其对手马林勒庞利用作攻击他诚信的工具。马克龙阵营当时就已反驳指这些消息是“教科书式的假新闻”，并提倡要立法管制在选举期间社交媒体上的资讯传播，杜绝假新闻以保护法国的民主体制。马克龙有意立资讯法并非特例，西方社会近年一直深受错误资讯影响，加紧管制也是意料中事。

在西方社会，言论自由与新闻自由并非无条件或是至高无上。由于二战的背景，西方社会对于种族仇恨（尤其是反犹太和少数族群）一直非常敏感，发表此类言论及煽动性的新闻报道并不受自由权利所保障。自2000年以后，随着欧美受到恐怖主义威胁，而恐怖组织擅于利用互联网传播资讯，令不少国家开始留意到互联网管制实属必要。

与此同时，不少俄国战略研究者（如Sergei Rastorguev和Peter Pomerantsev等）直指俄国以错误资讯误导他国，并从中得到战略利益，并称此为“资讯战争”。2007年爱沙尼亚的俄国族群暴动、2008年乔治亚的内乱都被怀疑为俄国传播错误资讯所引发。西方主流评论也渐次指摘俄国干预国际重要选举，包括英国脱欧、美国大选、法国大选、以至于西班牙加泰伦尼亚独立公投等，借此获得战略利益。

不容争的是，西方国家也认同国家安全是自由的前提，后者在必要时应予以限制。另一方面，媒体传播资讯本身也应自律，未经证实的错误资讯可能引发意想不到的后果。例如2016年德国有一名德俄混血儿虚报被中东难民绑架并侵犯，互联网媒体将未经证实的资讯肆意传播，刺激右翼情绪引起大型排外示威。个人自由虽然值得尊重，但必须有前提。一旦自由侵害了其他人、或甚至是公众的利益时，便不应视为必然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