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罗斯竟遭狙击 鼓吹匈牙利自由风得罪总理 心血大学势遭取缔

撰文: 陈奕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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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炒家索罗斯(George Soros)狙击外币,名震天下,近日他却反过来被人狙击,对手是匈牙利总理欧尔班(Viktor Orbán)。这次狙击不在市场上,而在政治上,索罗斯一手创办的中欧大学(Central European University,CEU)更加面临关门危机。

索罗斯是匈牙利人,他不但在布达佩斯办学,也资助不少民间组织。(路透社)

大鳄索罗斯(George Soros)予人印象是美国人,但其实是匈牙利人。他在布达佩斯出生,志学之年前赴英国,后来再到美国发展。

  奉开放社会为圭臬 办学有声有色

索罗斯师承大哲学家波普尔(Karl Popper),深深认同他“开放社会”的理念。所以索老富甲天下之后不忘成立“开放社会基金会”,大手笔支持各地民主和人权发展。其中一个重点“投资”自是老家匈牙利。

90年前后,东欧的共产政权相继倒台,匈牙利也放弃了社会主义。索罗斯知道新时代要来临了,斥资在布达佩斯建立了中欧大学,主打政治、法律等学科,培育出不少知名领袖:

格鲁吉亚总统马尔格韦拉什维利(Giorgi Margvelashvili),修读社会学马其顿外交官安格洛夫(Darko Angelov),修读国际关系罗马尼亚前司法部长马科维(Monica Macovei),修读法律阿塞拜疆反对党领袖马马多夫(Ilgar Mammadov),修读政治经济学

中欧大学位于布达佩斯市中心,多栋建筑座落不同位置。(CEU)

  资助民间组织 接待不少难民

办学之外,索罗斯的基金会也出钱出力,资助超过60个匈牙利民间组织。欧洲近年面对难民潮,不少获资助组织的重点工作正是接待难民,帮忙他们融入当地生活。

不过索罗斯的“一番好意”,匈牙利政府却不以为然。2010年上台的总理欧尔班走的是右翼路线,不但反对接受难民,更加明言要带领匈牙利成为一个“不自由民主”国家。所以,力倡自由的索罗斯正是眼中钉。

今年一月,欧尔班已经草拟法案,要求所有民间组织要巨细无遗地公布财政状况,名义上要更公开透明,实际上他想查找“痛脚”,打压索罗斯有份支持的组织。索老的基金会也说:“在布达佩斯,欧洲价值面临考验。在匈牙利,法治、民主、结社自由以及民间组织的生存空间都要捍卫。”

欧尔班早在35岁时已经出任匈牙利总理,到2010年起再任至今。(路透社)

  公平办学为名 打压索老为实

话声甫落,欧尔班的第二波攻势已经“杀到埋身”,向中欧大学发炮。他上周二(3月28日)向国会提交法案,规定所有在匈牙利办分校的外国大学,都一定要在原注册国家营运校舍。做法看似没什么特别,但原来匈牙利28间外国大学之中,“犯规”的只有中欧大学一间。

中欧大学是美国纽约注册,不过没有实际营运,只在布达佩斯建有校舍,真正的开课办学。亦因为此,中欧大学所颁发的学位,同时获美国和匈牙利当局认可。

毕业生学位获美、匈双认可,欧尔班指中欧大学占了便宜,令匈牙利本土的大学都比下去。“匈牙利支持学术,但不接受‘出术’……即使富豪也不能超然于法律,所以这间大学必须守法。”欧尔班说。

开课26年,现在才引入新规例,反过来指中欧大学犯规,很多人都不服气。校长叶礼庭(Michael Ignatieff)连日疾呼,声称在新条例之下,他们如果不屈服,接受欧尔班政府管制的话,必定难以经营下去。“真正目的是震慑匈牙利高等教育界,敢于反对政府的学府仅余不多,这一间他也要消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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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叶礼庭交代政府新例的影响,不少学生都显得忧心。(路透社)

  校长东奔西走 争取外界支持

值得一说的是,叶礼庭在政治和学术界都甚有名望。他既是国际政治的专家,在哈佛大学任教多年,亦曾经是加拿大自由党的党魁,在政界不无人脉。

叶礼庭竭力反对,要求美国政府、欧盟等不要坐视不理。结果,不少外交人员也愿意出面,向欧尔班政府施压。加拿大驻匈牙利大使普帕尔(Isabelle Poupart)表明支持中欧大学,称许校长叶礼庭的工作。

在中欧大学这件事上,涉及到美、匈的办学安排,欧尔班的如意算盘是特朗普政府会站在他的一方。毕竟索罗斯向来支持民主党,与特朗普不咬弦。但或许令他“跌眼镜”的是,美国驻匈牙利大使馆也说:“中欧大学是美匈关系的重要成果,在美国获两党支持。任何损害大学营运或独立的事,美国都予以反对。”所以叶礼庭估计,欧尔班“可能错判形势”。

匈牙利政府针对中欧大学一事,在学术界引起的回响更加大。叶礼庭在《纽约时报》撰文,力数他们的校董成员,包括牛津大学和柏克莱加州大学的校长,全部都反对新条例。他不但收到普林斯顿大学的校长来信支持,剑桥大学的候任校长也会联署,表明站在中欧大学的一方。

法案的条文以中立为名,但关键内容只影响一间大学。
普林斯顿大学校长艾斯格鲁伯(Christopher Eisgruber)
我不认为匈牙利政府会改变心意,但有时我们要站起来,参与一份子。
剑桥大学候任校长杜思齐(Stephen Toope)
布达佩斯不少民众上街示威,捍卫中欧大学。(美联社)

匈牙利总理打压中欧大学,大批学生上街反对。更多现场图片,请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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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都大游行 上万民众怒吼

中欧大学的师生也没有噤声,他们周日(4月2日)在布达佩斯发起游行,由考文纽斯大学(Budapesti Corvinus Egyetem)出发,北行到国会大楼。支持者众,主办单位表示参加人数多达一万。考文纽斯的教授迪克(Daniel Deak)说,欧尔班攻击学术自由,如同攻击所有匈牙利大学。亦有示威者表示,过去七年之内欧尔班干了不少坏事,但都不及这次横蛮无理,纯粹出于报复之心。

匈牙利国会将在周三(4月5日)辩论法案。虽然外交和学界都群起守护中欧大学,但欧尔班的执政党和保守派议席逾半,大可执意通过。

(综合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