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将烫手山芋推向国会 伊朗核协议What's next?

撰文: 陈智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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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拒认确定伊朗有遵守核协议后,代表他已将皮球大脚传向了美国国会。美国参众两院议员将有60天时间去决定下一步该怎样做。这一步棋如何走,对世界棋局可能有极大的影响。

今次美国国会可以如何反应,相信应走不出以下3种情景:

伊朗总统鲁哈尼表明,假如美国要单方面推翻核协议,只是代表美国“在反对核协议上,比以往更加孤立”。(美联社)

情景1:国会终止与伊朗核协议

国会可以通过立法,重启对伊朗的制裁。这些制裁手段将严重打击伊朗银行业及石油出口。一旦事情走到这一步,这个由特朗普一手促成的局面,相信连他自己也难以运用总统否决权推翻,制裁内容及制裁期限将由国会决定。

伊朗外长扎里夫较早前表明,伊朗会等待美国国会的决定,但无论美国如何决定,伊朗都有权继续留在协议内。而截至现时为止,其余签署协议成员国,包括英国、法国、德国、俄罗斯和中国,都支持维持这项在奥巴马时期达成的协议;这些国家现时不太会跟从美国对伊朗重启制裁。

特朗普拒认确定伊朗有遵守核协议后,代表他已将皮球大脚传向了美国国会。(美联社)

情景2:国会修订核协议

美国国会内部仍留有很多奥巴马时期的议员,他们曾经参与过伊核谈判,并十分认同协议。他们普遍认为,如果要美国重启制裁,只会对局势起反作用,伊朗将被迫加快核武研发。连国务卿蒂勒森本人在周四(12日)的简报会上亦表示,美国不会退出核协议。因此,国会跟从特朗普直接否决伊核协议的可能性并不大,议员们很可能会想办法“修正”原有协议。例如,现有协议中对伊朗在特定核技术发展上定下的冻结期多为10至15年,国会可能会要求将冻结期改为“永久”。但这些变动仍需得到欧洲盟友、俄罗斯和中国的支持,整个谈判将耗时良久。

此外,跟据美国国会通过的伊朗核协议审查法案,总统每隔90日要通知国会伊朗是否遵守协议,对上一次是7月时,特朗普勉强地向国会表达认可(certify)。现时有报道指,这个90日一次的评估期国会也可以商讨是否有修订空间,让特朗普不用每年要向一个他不喜欢的协议认可4次。

2015年各国达成核协议,时任美国国务卿克里(右二)与伊朗外长扎里夫(右五)相视而笑。(视觉中国)

情景3:国会不作任何举动

另有分析指,这场特朗普拒认伊核协议的闹剧,很有可能变成特朗普试图推翻奥巴马医保的翻版,即是“雷声大雨点小”,最后并不会出现实质的变化。不过,此举已造成欧洲盟友的困惑,甚至有欧洲的银行和企业,出于逃避风险和不确定性,有意无意的开始排斥与伊朗进行交易,损害伊朗经济。

长远来看,受到损害更严重的将是美国在国际社会上的信用。虽然伊核协议能被保留,但连同退出《巴黎协定》一役的坏印象,美国将会被盟友看待成一个“现任总统达成的协议,无法保证下任总统会遵守”的国家;美伊关系亦将进一步恶化。

综观以上3个情景,出现情景1的后果对世界最为严重,假如美国执意要走回头路,重启对伊朗的制裁,结果就是伊朗核协议会正式拉倒,或者美国被孤立在现时缔约方“P5+1”、即联合国5个常任理事国加上德国的集团之外,世界更加分裂。

至于情景3出现的机会可谓极大,一旦美国国会在60天内不作任何举动或决定,皮球会再次传回特朗普脚下,而他又要在90天之后再次确认伊朗有否遵守核协议,做成无止境的“传球”。对特朗普而言,情景2可谓最好的下台阶,他既能展示了立场,并用行动去找出对美国最有利的条件,同时亦不失信于国际盟友;再者,法国总统马克龙较再前亦表达过,核协议只宜修订,不宜拉倒,如果出现情景2会与这方向不谋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