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室乱了 家长乱了
上星期,教育当局宣布:“学生在掌握繁体字后,亦应具备认读简化字的能力。”小丸子、鱼丸子看见新闻后,就讨论起来了。
鱼丸子:我哋要学简化字呀。
小丸子:教育官员话,学简化字系回应社会需要。
鱼丸子:咁青春期有性需要,你唔回应下青少年嘅性需要?
小丸子:咁你有冇性需要呀?
鱼丸子:我只不过系粒鱼丸子,冇呢啲需要。
小丸子:不如叫啲名人回应下,张身分证都用简体字吖?
鱼丸子:好呀,到时,“爱诗”就无心无言。
小丸子:“淑仪”无义,但多咗只“义”。
鱼丸子:无心无言无义,仲有咩用呀?
小丸子:有“义”字用啰。
平心而论,繁简字的关系,犹如10元纸币与10元硬币,币值纵使相同,但表现的方式不同。有人喜欢纸币,有人喜欢硬币;文字也是,繁简悉随尊便,这个道理很简单。而且大家亦没有固步自封,选择不学简化字。可是为何官方仍要白纸黑字鼓励学童学习简化字?坊间情绪又为何如此高涨?
群众反对的对象,未必是简化字本身,而是反对教育局的推销手法。
把简化字学习提升至课室层面,或会引起一连串“可不可以”的问题。
“老师,功课可不可以用简化字?”
“老师,一句繁体一句简化可不可以?”
“老师,默书可不可以用简化字?”
这样,课室本来天下太平,现在就天下大乱了。
一提到默书,小朋友便紧张起来,可能听不清楚老师到底有没有把繁简字默书政策讲清楚。于是,回到家里,妈妈帮子女温习默书时,又一连串发问:“老师有没有说默书只准用简化字,还是繁简都可以用?如果繁体字不懂,但简化字懂,用简化字默书可不可以?会不会扣分?扣一个字的分数还是半个字的分数?”
如果儿子们的学校,有的实施普教中,有的粤教中,妈妈就头疼起来了,因为她要弄清楚四个默书方法:用普通话默繁体字;用普通话默简化字;用粤语默繁体字;用粤语默简化字。默书方式这样分裂,亲子关系也有可能撕裂。
面对坊间的批评,官员表示“提出学习简化字是回应社会的需要”;按此道理,教局为何又不提出性教育改革,来回应青少年的性需要?教局又为何不提出珍惜生命政策,来回应近期青少年自杀的连串惨剧?
【编按:Ben Sir,原名欧阳伟豪,中文大学中国语言及文学系高级讲师,著有《粤讲粤法》及《中英大不同》系列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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